夏流雲沒有留守在自己的帳篷中,因為據他昨夜所竊聽到的內容看,那黑衣人必定是要去自己的住處做一些事情的,與其留在帳篷中,還不如出來,讓那黑衣人放手施為。反正,無論那黑衣人做什麼,自己都有把握反咬一口。
況且,當時的情況是,黑衣人與蔡恒飛發生打鬥,已經驚動了整個黃泉營的人,按照常理,自己身為前鋒將軍,這個時候必須前往事發地一探究竟的。若是躲在帳篷中不出來,反倒引人懷疑了。
而這一點,也是蔡恒飛自信能夠陷害夏流雲的原因之一。隻要夏流雲不在帳篷裏,那黑衣人就有機會下手!
夏流雲跟在眾人後邊,一言不發。他知道,蔡恒飛等會兒一定會拿這件事情做文章,所針對的目標,就是自己。
雖然自己有把握,但是也必須小心應對才是。畢竟有關“密探”之事牽連非常廣,一旦應對不合理,就算當時撇清了關係,也會惹一身騷。
果然,一個小兵向著蔡恒飛報道說,“稟告副統領大人,小的看到那黑衣人進了……進了……”小兵說到這,猶豫著,看了看夏流雲。
蔡恒飛一瞪眼,嗬斥道,“究竟進了哪裏?你若再吞吞吐吐,定然軍法伺候。”
“是!”小兵嚇得身子一抖,“小的看到那黑衣人進了夏將軍的營帳!”
“什麼?趕快將這營帳四周封鎖起來!”蔡恒飛命令道,他看著夏流雲,說道,“夏將軍,此事事關重大,我們必須搜查一番,想必你不會介意吧?”
夏流雲一聽,心中卻是白眼一翻,介意?我就算不介意你就不搜了嗎?真是虛偽。隻不過他表麵上還是說道,“副統領哪裏的話,隻要能抓住那燕國密探,末將高興都來不及。”
“嗯。”蔡恒飛麵色一冷,又命令道,“搜!”
於是乎,一群士兵,鑽進了夏流雲的營帳,開始翻箱倒櫃。
“蔡副統領,這究竟怎麼回事?”此時,黃泉營的正統領木通天,也帶著韓進,以及其他人趕了過來。木通天最近心情不是很好,尤其是蔡恒飛三番五次地越過自己,在黃泉營搞一些事情。
這大晚上的,又見到蔡恒飛帶著人居然搜起了前鋒將軍夏流雲的營帳,心裏更頗為不快。而韓進,更是怒從心頭起,剛欲說話,卻被木通天攔了下來,“先聽聽蔡副統領怎麼說。”
韓進隻得退了一步,那蔡恒飛便開始講今晚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通,尤其是自己與那“燕國密探”殊死搏鬥的情景,又是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最後,才將那黑衣人進了夏流雲營帳的事情向木通天稟報了一下。
“竟有此事?”木通天眼神一凝,密探混入軍營盜取情報可是大事情,事關重大,由不得不謹慎。
那韓進聽見密探的事情後,也是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麼,等著木通天定奪。
“啟稟正統領,副統領,卑職在夏將軍的營帳中發現了這個,還請統領大人定奪。”說話的是蔡恒飛身邊的一個親衛,他手裏貌似捧著幾封書信。
蔡恒飛眼中閃過一絲冷笑,接過這些書信,掃了一眼。他的臉色很配合地陰沉了下來,又將書信遞到木通天手中,道,“統領大人,這事情牽扯太大,卑職不敢擅自定奪。”可是他心裏卻是冷笑道,這可是你木通天欽點的前鋒將軍,我看你如何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木通天接過信來,仔細地看了看信上的內容。這越是往後看,這木通天的臉色越差。原來,這信上盡是與外敵溝通的內容,這些內容從夏流雲的營帳中搜了出來,說明了什麼?夏流雲私通外敵,泄露秦國的軍事情報!
怪不得蔡恒飛心裏說道木通天欽點夏流雲做前鋒將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欽點一個敵軍的奸細當自己的前鋒將軍,豈不是天大的笑話?這件事情要是捅了上去,木通天絕對會落一個一個識人不明,忠奸不分的罪名。
想到這,蔡恒飛心裏一陣愉悅。此時此刻,他頓時覺得自己實在是聰明絕頂,這個計策既能置夏流雲於死地,又能夠打擊木通天在軍隊中的威望和上層對其的信任度,真是一石二鳥。
當然,這隻是蔡恒飛整個計劃的第一步,隻要這一步順利完成,那麼接下來自己就能一步步地將木通天也搞下去,自己擔任黃泉營的正統領一職。
木通天並不輕易地相信這些信件,聯係到黑衣人事件,他覺得疑點頗多。於是沉吟著,並不輕易開口。
蔡恒飛卻並不打算放過夏流雲,便嗬斥道,“夏流雲,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來人,將這賊子給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