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哈哈笑了兩聲,慈愛的看著我說:“木非這小子聰明是聰明,就是沒創意。上回是小年,這回是你。”
我撇著嘴想:看來木非的東西就沒什麼光彩的來路。
爸爸用溫暖的手掌摸了摸我的頭發,說:“你帶話給哥哥,說遊戲機已經拿去修了,一件東西也擁有一個獨特的靈魂,如果壞了就丟掉非常不負責任。這和你們交朋友一樣啊,你的朋友出了一點故障你就要丟棄他們嗎?”
爸爸笑的很溫柔,似乎就是木非說的,“當心說教,辦完事就撤。”
我卻來了興趣,“什麼是朋友?哥哥、小年,他們是我的朋友嗎?”如果哥哥不能做朋友,小年是弟弟,那麼是不是就意味著我沒有一個朋友。
聽了我的話,爸爸的劍眉微顰,目光滿是憐愛,“還是你·······”他沒有說下去,又說道,“他們是你的哥哥和弟弟,但也可以是你的朋友。不光是他們,爸爸媽媽也可以是你的朋友。”
“那你們會對我好嗎?”
“會的。”
“所有好吃的都會給我吃嗎。”
“當然啊。如果你有好吃的東西會分享給我們嗎?”
“當然。”我們相視而笑。
最後,我還是沒有理解朋友究竟是什麼意思,又怎麼會出故障。它似乎本來就沒有什麼特別的解釋。顏杉說,有些詞語根本就不必查字典,因為字典也是隨著人們認知的改變而不斷變更的。你要依靠你的思想,你的心來理解。
木非的遊戲機沒有在一時半刻間修好,正巧到了周末,他便讓我跟著他去了顏杉家。那是我第一次進入深水巷的房子,顏杉家是一個小院子,他長彈的那架鋼琴放在客廳,可能也有展示的意思,暗紅色家具擺放的很簡潔,我不認得那是什麼木質,但木非說很貴。
我們去的時候,顏杉的父母都不在家,牆上的全家福很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常打理。
當顏杉進入一個房間用輪椅把顏夕緩緩推出之後,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客廳沒有一件多餘的擺設,本來不大客廳甚至可以用空曠來形容。我本來就不認為顏家會窮到買不起裝飾品。
“木非哥哥,木璃姐姐,你們好。”她笑的非常柔美,美好的像童話裏的公主。眼睛很大,像是有星星住在裏麵。淡淡的眉毛,修長而漂亮。
“木璃姐姐,我是顏夕。”我永遠都記得,她示意顏杉鬆開扶手,一個人努力的、氣喘噓噓的搖著輪椅到我麵前的樣子,那個時候,我的心猛然抽搐,連心跳都漏了一拍。
我們相視很久,似乎過了一個世紀;似乎是一篇童話結束,又一篇詩歌再次被吟誦,我看著她笑,“顏夕,我不是你的姐姐,我是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