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09 往事知多少(1 / 2)

按木非的話來說,我是個有福的人,開學沒多久就折了腿,最起碼修養大半個月。

木非說我有福,絕不是諷刺,這才是他正常的觀念不是。我也總算明白他為什麼對於我的摔傷表現的那麼痛心疾首,聲聲的說,“要是我能替妹妹殘了腿就好了。”就差聲淚俱下了、涕泗橫流了。搞得大人們聲聲感慨,“瞧瞧、瞧瞧,人家木非多懂事啊,多懂得心疼妹妹啊。”

我心想:屁!這小子是真的想代我受過來著,他就是不樂意上課,懂嗎懂嗎?

季良年好不容易來一次,拿起木非不知從哪借來的漫畫書大大咧咧往我這個傷殘人士的床上一坐,也開始湊熱鬧,說,就是就是,腿殘了好啊,腿殘了不用上課啊。一邊說著一邊可著勁兒的拍我的右腿。

木非一邊啃蘋果一邊在我的臥室貌似認真的寫練習,絲毫不關心其他動態。

“你們就使勁兒諷刺我吧。好好把握機會啊。”我故意衝季良年陰測測的笑,“等我好了,你們可能、就、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了。”我一邊說一邊趁他不注意,把他壓著的被子猛地一扯。瞬間落地的季良年,癟著嘴一臉委屈,說我好不容易來看看你,你怎麼這樣呢,一邊說,一邊就真的哭了。哇靠!我還想哭呢好不好!

“靠!”木非把蘋果殼狠狠砸進垃圾桶,然後“tatata”地跑出去,估計是吃著什麼不該吃的東西了。木非先是在走過來,抬起腳往季良年屁股上一踢,“別裝了,某人真要哭了。”

“咳咳~我剛才差點吃了半條蟲。”木非撓撓他那雜草般的頭發,鬱悶道。

這一回,我是發自內心的笑了,“你是已經吃了半條蟲吧?蛋白質的味道怎麼樣啊?看吧看吧,這就是作弄我代價。”我又轉頭看著坐到凳子上的小年,“近期吃什麼悠著點啊。”

我猛然沉默,難道我摔成這樣,也是報應?因為那個紅衣女子?我的內心極為忐忑。

木非笑,陰測測的,“哎呀年寶啊,今天學校教了什麼體操來著?先伸伸左腿,再伸伸右腿那個。那叫什麼來著?”木非給“左腿”加了重音,他是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

我氣結。

接著,他們開始在我麵前很認真的做起了廣播體操,高喊著一二三四、二二三四。賤人呐!這就是賤人呐!我招你惹你了?木非他們招惹我一通後歡歡喜喜上學去了,也沒出現所謂的報應。

後來我問黎夕,為毛呢?殘了條腿的不是我嗎?最傷感的人難道不該是我嗎?這是為毛呢?黎夕說,他們的確是嫉妒。我說,他們是嫉妒我不用上學,還是嫉妒我殘了條腿呢?還是嫉妒我是個女的啊?!

當時黎夕答得很認真,聲音依舊清清冷冷的,“他們嫉妒你不用上學,隻是沒有關注引發這個問題需要你承擔怎樣的代價。或者他們對於你是因為殘了腿的這個問題已經自動忽視了。但你更看重的是後者。但是這不代表他們對你不好,畢竟他們願意陪著你。並且他們是真的希望你好。”

我愣愣地看了他半晌,咽了咽口水說:“怪不得我哥說你早熟。”黎夕聽到“早熟”這倆字之後明顯很不自在,還有些臉紅。於是我好心對他說,木非早就教育過我了,“早熟”和“早戀”不是一個意思,早熟的人未必早戀,早戀的人基本上早熟。話還沒說完,黎夕的臉就徹底紅火了。

第一次見到顏杉就是這個狀態之下,在見到他之前,我也從沒有想過在這個鄉霸彙集的地方會有這麼個溫潤人物,他簡直就是稀有品種。顏杉是木非和黎夕在深水巷少有的一個朋友,一直深居簡出,誰都不招惹,也沒人敢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