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顏聰明,很快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必是黑風把搶到的銀子藏到密林中。
她站起身:“我不宜在這裏久留,先回去了!”
靈淨忙道:“可是你的傷……”
絳顏不在意撇撇嘴:“死不了!公西冉夏給我服了解藥!”
“你等等!”靈淨攔下她的去路,關上房門,然後,把身上的袈裟脫了下來。
絳顏取笑道:“怎麼?你想獻身於我?”
倏地一下,靈淨白淨的俊容湧上了紅潤:“胡……胡說八道!”
絳顏也不再逗他,靜靜看著他拆去袈裟邊上的線頭,然後,從裏麵抽出一塊羊皮卷。
靈淨摸了摸羊皮卷光滑的表麵,眼眸裏染上複雜之色,把羊皮卷遞到她的手裏:“是義父讓我把這個交給你的!”
絳顏愣愣接過羊皮卷,詫異地看著他:“這真是那塊聚寶地圖?”
她細細無上羊皮卷,它比黑風所製羊皮卷軟了幾分,大小也幾近相同,而且表麵十分光滑。
靈淨點點頭“義父希望你能盡快解開地圖之謎!”
絳顏翻動空白的羊皮卷,哼了一聲:“他以為說解就能解啊!”
她坐下來對著燭光開始研究羊皮卷,頭也不抬道:“今夜我還是住在這裏,你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更衣!”
靈淨掃過她身上的濕淋淋衣裙,無聲退出房外。
桌上的燭火光線並不強,無法穿透羊皮卷,絳顏根本看不出羊皮卷有何特別之處。
她放下羊皮卷,陷入深思,曾經看電視劇裏,把無字的紙片、羊皮卷等東西拿起烘考,燒掉,再或者泡進水裏濕透,便會重新得到一塊新的地圖。
當然,這都是小說電視裏才有的事情,她自然不能這麼做,燒掉了,就等於全毀了!
絳顏放下羊皮卷,卷起左手衣袖,露出即墨斕送給她的足環,邊端有一小小暗鎖,若不細看,隻會誤會以暗鎖是被人摔壞過的小缺口。
她沒有思考太長時間,盞茶之後,靈淨讓人把熱水抬到了隔壁房。
絳顏身上有傷,而且還殘有一絲餘毒,體力虛弱,沐浴更衣,用膳之後,就躺到了床榻上。
精疲力盡的她,一夜好眠,絲毫不知梵淨城內為了找她,早就亂成一片。
絳顏安安穩穩睡了一覺,清早起來,精神氣爽,回到皇家別苑門口,侍衛立即匆匆忙忙地向大廳裏的人彙報。
她走近別苑就看到司璧抱著絳玉急促地從後院跑出來,一副生怕別人搶走她孩子的模樣。
“嘖嘖!我一夜未歸,就當我死了不成?”
正要阻攔司璧離開的侍女與士兵們,驚喜地望著向他們走來的絳顏:“是大人,是大人回來了!”
司璧看著絳顏的瞬間,臉色大變,摟著絳玉緊張地朝她說道:“我要帶玉兒回右相府!”
絳顏睨她一眼,轉看從大廳裏快步跑出來的容月、絳天與禮部尚書。
“絳大人,您能安然無恙,真是太好了!”
說這話的是禮尚書,他負責絳顏的安全,若有閃失,他的烏紗帽也不保了。
絳天站著不說話,目光掃過絳顏全身,見她沒有缺胳膊,缺腿的,隱藏深處的擔憂,漸漸散去,恢複平靜。
“絳……絳大人,您受傷了!”容月細心地注意到她左肩衣袍被撕破的地方,紫色衣料呈暗黑色,與幹淨的部位不同。
“無礙!”
“禦醫,讓禦醫瞧瞧!”
禮部尚書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聰明,當接到絳顏失蹤的消息,就立即找來禦醫,為的就是以為萬一。
容月忙朝身後的侍衛吩咐道:“絳大人已經回到別苑,趕緊讓王爺收兵!”
他轉過頭向絳顏解釋:“昨日絳大人為引走刺殺王爺的刺客,以身犯險,王爺感恩在心,得知絳大人一夜未歸,便親自帶兵尋人!”
這些話都是為說給禮部尚書與其他人聽的,他與斕哥、絳顏都很清楚黑衣人都是衝著絳顏去的。
“王爺有心了!回去之後,替我好好謝過王爺!”
絳顏清楚容月的話是掩人耳目,也為即墨斕親自尋人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
禮部尚書見禦醫提著藥箱從大廳裏出來,忙道:“絳大人,還是先讓禦醫瞧瞧你的傷勢吧!”
絳顏點頭,眼目轉看緊緊抱著孩子的司璧身上,精厲的目光直盯著司璧抖抖身子,她有些畏怕的轉看麵無表情的絳天,見他不幫自己說話,絕望放下絳玉,依依不舍地在孩子臉上,親了又親,直到絳天抬腿離開,才匆匆放開孩子跟了上去。
即墨斕趕到皇家別苑,禦醫與禮部尚書正好從別苑裏出來,大致尋問了情況之後,凝著俊魅的麵容,不聲不響地走進大廳,停站在門口,無聲盯著正在喝著燉湯的絳顏直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