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城的百姓知道知道奴國的兵馬會在今日停留一夜,為以防萬一,大家都把勞隸關了起來,並且還塞住他們的嘴巴。
可是,沒有想到,依然起不了作用,從聲音上辨別,有些勞隸已經扯去嘴上的破布在瘋狂的叫吼,有些勞隸雖然仍塞著布條,卻不甘心錯過此次的大好機會,嗚噎叫起,聲音很不甘,很悲切,也很激動,各種聲音交織一起,讓奴國的士兵心情特別澎湃,因為他們能深深了解叫激昂聲音裏有少無奈與痛苦。
奴國的士兵已經蠢蠢欲動,標準的步伐出現了淩亂,目光變得急切四處張望,一副想把人救出來的模樣。
展鬥回頭看到身後的情形,心裏直打鼓,頭痛萬分。
他早就料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原想繞路而行,可是,卻耽誤好幾日的路程,後麵還要經過幾個大城,若一直繞路,恐怕孝王爺大婚當日,他們也趕不回帝京。
“嚴大人……”
展鬥欲言而止,目光示意絳顏多注意身後的士兵。
絳顏唇角勾起冷笑與龍晗日對看一眼,龍晗日轉頭給身後大將遞了一個眼色。
大將倏地停下腳步,筆直轉過身,嚴肅的目光掃過淩亂的隊伍,張嘴大聲一喝:“立正!”
奴國的士兵聽條件反射,聽到‘立正’兩字,‘唰’的一下,右腳一踏,站直腳步,往右對齊,隨即,目不斜視的看向前方。
“飯前,兩百個負重俯臥撐。”
“是!”嘹亮的嗓音回蕩在大街道間。
奴國的士兵即使已經很疲憊,卻沒有一個人有怨言。
百姓再次被響亮的喝聲驚到,詫異看著奴國的士兵直挺直背脊,邁著相同的步伐從他們眼前走過,就像閱兵一樣,十分壯觀。
公西冉遷揚眉:“奴國都是這樣訓練士兵的?”
兩百個負重俯臥償足夠士兵們倒地不起,且全身酸痛,更別談吃飯了,恐怕拿筷子的手都會發抖。
龍晗日噙唇一笑,模棱兩可道:“也許是吧!”
奴國的兵又不是他練的,不過,他卻有看過絳顏練過兵,極為嚴厲、殘酷,士兵們的身上若不脫幾層皮,就休想在她嘴裏得到合格兩字,幸好她訓的是的是一群勞隸,他們有什麼苦頭沒有吃過。即便如此,絳顏還是有辦法折磨著士兵痛苦萬分。
他還記得她曾經說過的一句說:我們拿武力去奪,而不是拿命去博,若我不這般訓練你們,到了戰場上,丟的就是你們的命。
若想要保住自己,就必需更艱苦更勞隸的超過敵人,這樣才能好好保護自己。
龍晗日也是從那時候徹徹底底的被絳顏折服,因為在她訓兵的同時,她也一樣跟著士兵一起受苦,也因為這樣,士兵都非常愛戴她。
兩國兵隊被安排到了大客棧內,客棧外的勞隸的悲鳴嚎叫越來越失落,也越來越小,足足過去半個時辰,才得到消停。
奴國的士兵都被罰做了兩個負重俯臥撐,待體罰之後,已經入夜。
大家拖著疲憊身子,排著整齊隊伍來到客棧廚房,看到分飯的人竟然是他們的大人們。
擁擠在廚房院子的士兵有些受寵若驚,又有些束手無策,壓不住心底高興,露出大大的笑容,身體上的疲累,統統被拋在腦後。
士兵們取飯之後,並沒有急著狼吞虎咽,而是端著碗在客棧大院靜靜等待著大人們分完飯出來。
當他們看到絳顏與龍晗日也跟著端著飯出來的時候,心裏無比激動,不僅僅因為能與大人們近距離麵對麵的一起吃飯,讓他們感到無比的榮幸,更因為大人們也餓著肚子,等他們一同開飯。
絳顏捧著大碗站在士兵們的麵前,望著一張張疲憊又有著興奮的麵容,動容一笑:“大家辛苦了!”
“不辛苦!”許多士兵吩吩喊道。
絳顏在大家漸漸停下聲音的時候,斂了斂臉上的笑容,擺出嚴肅認真的神情:“我們還要在石瀾國待上好長一段時日,往後的日子裏,還有可能還會遇到今日的情形,甚至還有可能看到你們不想看到的場麵。不管怎麼樣,都必需保持冷靜,沒有我的命令,都不許輕舉妄動。”
她的聲音越來越嚴厲:“從現在起,我不希望再看到大家失去冷靜的模樣,更不希望你們在別人的地盤上受到任何的傷害。”
士兵們聽到這些話,即是高興,又是難過。
他們高興的是大人們關心他們,難過的是周邊明明就有很多在受苦受難的勞隸,卻無能為力的把他們救出來。
絳顏掃過一張張喜悲交加的麵容:“你們想做的事情並不是你們沒有能力做到,隻是時機未到,不過,現今有件事情,你們卻能輕而易舉的辦成,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