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足環輕輕敲了敲鐵護腕,眼底染起了幾分笑意:“你這兩年該不會一直就待帶這個吧?”
絳顏有些得意的哼哼兩聲:“不然,以你這麼高大的身軀,我能抱得動你嗎?”
這兩年來,除了沐浴的時候,她身上一直都帶著鐵護腕。而且,鐵護腕已經算輕了,剛開始鍛練的時候,負重更多。
即墨斕聽到她的話,嘴角的上笑意又擴大幾分:“你腳腕上,該不會也有吧?”
他挑起她的腿,往小腿上一摸,果然,硬梆梆的。
即墨斕指了指她左手上的鐵護腕:“拆下來!”
“不拆!”絳顏把護腕當寶似的把它藏回衣袖裏。
即墨斕盯視著她的麵容,微微眯眼,隨即,鬆口說道:“好吧!本王不勉強你,本王要走了!”
咦?
絳顏迅速抬頭,有些詫異看著他。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真的不逼她把護腕給拆了?
可是,他怎麼看都不像好說話的人啊?
也許,他就沒有心要把足環送給自己。
即墨斕望著吃驚的麵容,嘴角微微一勾,轉過身,就往房門口走了過去。
絳顏全身一僵,猛然站起,以迅雷般的速度,擋在房門口,怒瞪著他道:“你……你想幹什麼?”
他不知道門口外頭都是勞隸嗎?
他這一走出去,不知會有千萬雙直盯著他瞧嗎?
而且,他們之間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最重要的是,他是石瀾國與蒼域國的王爺,不管外麵的勞隸認不認識他,從他的華麗衣袍,與高貴的氣質,就能引起一陣騷動。
即墨斕好笑望著氣呼呼的小臉:“本王能幹什麼,開門,自然是要出去啊!”
絳顏往對麵窗口一指:“你從那裏走。”
即墨斕瞥眼窗口,眉心優雅一挑:“以本王的身份,怎能做偷摸、小人行徑之事?”
絳顏切的一聲:“那你來是從哪來進來的?”
廂房外頭,不管是長廊,還是大院,都擠滿著許多勞隸,他想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下就潛進來,除非會隱身術,不然根本辦不到。
即墨斕嘴角噙起邪氣的笑意:“你把左護腕拆了,本王就告訴你,從哪進來的!”
絳顏側頭不看他:“不稀罕知道!”
頓時,廂房裏安靜下來,隻有外頭小聲的談話聲。
絳顏疑惑回過頭,卻見即墨斕低著頭不語。
她略為遲疑:“你……”
“本王初次送人東西,卻屢遭拒絕,也不知道你是嫌棄本王送的東西過於廉價,還是,本身就討厭本王所給的東西。”
絳顏看不到他的表情,劉海遮住他的眼目,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卻從他聲音裏聽到了自嘲、低落,沒有以往的自信。
“怎麼可能……”
他的足環一看就知道是名貴之物。
“那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本王?”
絳顏臉上閃過古怪之色。
她能跟他說她的護腕還可以拿來當盾牌使用,在別人揮劍過來,在沒有兵器或是在避不及的情況下,可以擋劍一用。
呃,好像這個不是理由。
摸摸自己的心,應該說她其實是很高興即墨斕送她東西的。
而她,說來說去,也隻不過就是不想讓即墨斕這麼快得逞,以免以後被他吃定了。
最後,絳顏還是伸出了左手:“你幫我戴!”
眼前的男子,像是生氣似的,就是不回過身。
“你要不戴,那我出去了,廂房留給你!”
絳顏毫不猶豫的轉過身,正要打開門,身子突然騰空而起,被扔到了床榻鋪上。
下一刻,即墨斕整個人都壓在了絳顏身上,與她耳鬢廝磨:“小丫頭,本王要拿你如何是好!”
這小丫頭,有時候軟硬都不吃,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絳顏望著精美的金色足環,在這一刻裏,總覺得即墨斕給她帶的不是足環,而是一枚戒指,有種牢牢被他套住的感覺。
“無論是沐浴,還是入睡時,都不能解下來,必需要時時刻刻戴著它,知道嗎?”
絳顏擰了擰眉。
怎麼覺得他這話越聽越像是在結婚時的宣誓詞。
即墨斕見她仍在出神,忍不住再問了一句:“你有沒有聽到?”
絳顏沒好氣白他一眼:“知道了!而且,我還會隔三差五把它擦得亮亮的,視它如己出,讓它記不起你這個親爹,可以了嗎?”
即墨斕被她這話逗笑,輕刮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