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前一後進到密林。
剛出十麵迷陣,白影瞬息出現在絳顏的麵前,擔心責問的沙啞嗓音隨之響起:“為何一夜未歸?”
絳顏看到突然出現的藏隱,微微一愣。
不等她答話,靈淨趕緊說道:“請施主放心,她昨夜與貧僧住在辟王府中,並未遇到什麼事情!”
藏隱目光掃過絳顏,確定她安然無恙,方轉到靈淨身上:“你為何來此?”
靈淨溫和麵色一頓,清亮的眼眸湧上激動之色,不知過去多,才啞聲說道:“幹爹他……也許還活著。”
話語一落,一切事物仿若被靜止似的。
絳顏感覺到整個林子的風停止不動了!
她靜靜看著藏隱與靈淨對望著。
藏隱就像是被人定了穴,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盯著靈淨。
他的眼目很平靜,仿佛靈淨在跟他說笑似的。
靈淨平複心頭的激動,把昨夜在右相府看到的地洞的事情說了一遍。
藏隱安靜的聽著,眼眸沒有任何的起伏。
待靈淨說完之後,才淡淡說了一句:“別再給我任何期望了!”
絳顏看著藏隱,擰了擰眉。
怎麼也沒想到地洞裏的臭老頭是靈淨的幹爹。
那臭老對又是藏隱的什麼人?
“我說的是都是真的!”
靈淨焦急到忘記用貧僧兩字,見藏隱無動於衷,方歎一口長氣:“全當貧僧說笑!”
他能明白那種一次次期望變成一次次失望的滋味。
藏隱不相信他的話,情有可原!
靈淨轉身走出密林。
藏隱依舊站在原地。
絳顏看得出,他其實很在意靈淨的話,隻是不敢抱太的期望罷了!
她原想與藏隱商討七月初一的事情,如今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怕隻能改日再談。
絳顏在臨走前,張了張雙唇,最後,依舊沒有把臭老頭仍活著的事實告訴藏隱。
留給藏隱靜思的空間,獨自回到洞裏找人把放在靈淨禪房裏的貨物運回密林。
辟王府
容月走進大廳,就見即墨斕靠著窗邊,拿著絳顏送的紅玉,對著日陽觀望,唇上的笑容比烈日還要奪目耀眼。
他倏地刹住腳步,斕哥明明就是討厭絳顏的。
以前,見到她就會掉頭就走,避她猶如避瘟神一樣。
可是,為何此次來蒼域國之後,就變得不一樣了?
還有姓絳的臭丫頭的性子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柔弱,儼然像是換了一個人。
不管如何,七月初一之後,他們就要回石瀾國,斕哥也無法再見到絳顏。
容月邁步走向即墨斕的麵前,悄悄瞄眼紅玉上的圖案。
以他站的位置,隻能上麵刻著一個‘頭’字。
即墨斕發現身邊站有人,收回紅玉,淡淡問道:“有什麼事?”
容月趕緊說道:“近兩日,總有人在王府門外監視我們!”
“哦?”即墨斕懶洋洋應了一聲,趟到軟榻上,才問道:“誰?”
“是勞隸市長的黑執事!”
即墨斕一聽,絕美雙唇低低益出邪肆笑聲,笑容異常妖魅,手裏不停翻動著絳顏送的紅玉。
至從接到絳顏派人送來紙張之後,就開始有人監視著辟王府一舉一動。
他要是沒有估錯,黑風故意設下圈套,引勞隸買與民籍紙張相似的白紙,目的就是為了抓住逃跑的勞隸,或是更多的勞隸。
而絳顏正好就看到這種白紙,也同時猜到是有人故意灑出魚餌,為的就是引勞隸上勾。
所以,才會把這個燙手芋頭扔給他,待他解決之後,她才出來領走她要的白紙。
嗬!小丫頭的算盤打得挺精細的!
“不用理會他,他查不到什麼就會離去!”
即墨斕抬眼看著容月:“我看你挺有空的,不如就去把白紙裁剪成如民籍紙張一般大小吧!”
容月一聽,咬牙切齒答道:“啟稟王爺,屬下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不像您忙到隻坐在軟榻上摳摳指甲或是站在窗口前看紅玉!”
誰不知道他是在幫那臭丫頭做的!
即墨斕唇角彎起媚人笑容:“喲!醋味還挺重的!你放心!本王現在最喜歡的人還是你!”
容月撇撇唇,表示不相信他的話,但心裏忍不住幾分得意。
比起臭丫頭,自然是他最好了!
他可是為王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即墨斕知道他心裏其實是高興的,唇角的弧度又彎了幾分!
容月似乎想到什麼,收起笑意,愁著臉道:“近兩日的夜裏,我都有派人潛到右相府裏找靈淨的幹爹,可是,卻一直沒有任何發現,斕哥,你說是不是我們猜錯了?其實他人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