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森森一笑,背著包袱轉身離去。
即墨斕揭穿她耳根下的奴印,不僅害她被關在牢裏,還受到許多人的唾氣,短短一日,太子退婚,爹娘與她斷決關係,不管怎麼樣,她都要‘好好’的回報他。
司璧愣愣望著離去的背影,絳顏的聲音猶如惡魔似的在盅惑著她,特別離的笑聲更讓她不禁打了一寒顫。
當她回過神,已不見絳顏的身影。
黃昏降臨,餘輝照在辟王府上,華閣奢樓更讓人覺得富麗堂皇。
即墨斕坐在大院裏,拿著絳顏送她的紅玉,對著落日直瞧,玉裏隻不過刻著一個卡通小豬頭,豬臉上還掛著一個巴掌印。絳顏怕他看不懂,還在豬頭的上方,清清楚楚地標著‘豬頭’兩字,讓他忍不住放聲一笑,沉沉低蘊的笑聲,格外的好聽。
興衝衝奔進大院的容月聽到笑聲,不禁放慢了腳步,怔怔望著夕陽下的絕魅男子,臉上的笑容比落日還要絢麗奪目,不知不覺停下腳步,不想上前打擾,隻想靜靜的看著他。
他雖然不知道即墨斕在笑什麼,可他知道自己已經有好些年不曾見過即墨斕毫無城府的笑容,而且還有好些年不曾見過即墨斕放聲笑出聲。
即墨斕餘光瞥到站在院子門口的身影,收回紅玉,揚了揚眉,道:“看夠了嗎?”
容月聽到聲音,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訕訕一笑,隨後,想到了什麼,連忙興奮的說道:“斕哥,你不知道絳顏被送到勞隸市場的時候,是從西華主街去的,途中,好些人對她扔雞蛋、菜葉、潑髒水的。”
即墨斕戲謔的挑起眉宇,懶洋洋問道:“那你有沒有朝她扔了雞蛋、菜葉的東西?”
容月笑容一頓:“那……那個……沒有……”
說到沒有的時候,他的心開始虛了,當他看到即墨淩厲的眼目時,又趕忙補充道:“我真的沒有對她扔雞蛋、菜葉、可是,我卻扔了幾顆小石子!”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聲。
即墨斕冷冷睨他一眼,:“她可有發現你的存在?”
“沒有!我躲在角落裏。而且,她當時隻顧著望著酒樓。”
即墨斕饒有興趣的問道:“哦?她看酒樓作甚?”
“三樓好像坐著左相的三千金與二皇子!”
即墨斕的唇角彎起一道弧度:“是嗎?”
容月點點頭:“我一直看著絳顏被送進勞隸市場,並且讓人進拍賣會裏守著,待拍賣會開始,皇上、皇後他們都到了會場,我才趕回王府裏向你彙報這事。按這個時辰,也差不多該知道結果了。”
即墨斕低著頭不停玩弄著左手拇指上的指環,好一會,才說道:“怕是誰也得不到她!”
話剛落,就有一條人影匆鐵忙忙奔了進來:“王爺,王爺,絳小姐逃走了!”
即墨斕一聽,唇上立即綻開無比妖魅的笑容。
夜幕降臨,絲絲餘日消逝已消逝在天際之間,家家戶戶已燃起燈火,本應是寧靜的夜晚,然而卻因為一名勞隸從勞隸市場逃脫,皇帝勞師動眾出動眾多宦兵、侍衛全城搜查,鬧得整座梵淨城人心慌慌,沸沸揚揚。
勞隸市場看守地牢的奴衛們也因為勞隸逃走之事紛紛遭到三十杖責,至於其他沒有任何關聯的奴衛與管奴都要受上十大鞭刑,就連管理勞隸市場的執事黑風也難逃一難,而且杖刑之後,奴衛們還不得靜心養傷,必需負責連夜找回丟失的勞隸。
“兩名奴衛是受到鋒利的利器劃傷喉結而喪命,除此之外,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
勞隸市場的大廳裏,燭火大盛,兩具屍體擺在拍賣台上,仵作認真跪著身子檢驗屍體。
身旁圍著一群衣著華貴,氣勢威嚴逼人的人。
宣木陽聽到仵作的話,走到皇帝的麵前說道:“啟稟皇上,依老臣來看,絳顏也隻個弱小丫頭,手無縛雞之力,若沒有人暗中相救,根本無法逃離守衛森嚴的地牢,所以,現在不僅要尋找逃走的絳顏,還要抓拿救走絳顏之人才是。”
站在皇帝身旁的皇後、皇貴妃及幾名大臣不由自主點點頭,也算是認同宣木陽說的話。
“在下認為,大家不該輕視了那名女奴,在下曾經盤問過看守地牢門口的奴衛,他們並沒有看到可疑的人進過地牢,在地牢裏守住牢房的奴衛也不曾見到過陌生人走向牢中最未端的牢房,相反,卻有人看到有名嬌小的奴衛從最未端的牢房走了出來。”
剛受過杖刑的黑風忍著身後的巨痛,卻維持著執事威嚴從大殿門口緩步走進,指著其中死去的一名奴衛衣著說道:“請皇上看這名死去的奴衛,定是女奴在逃走之時,為了掩飾身份才會脫去他身上的衣袍,然後,偽裝成奴衛逃離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