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過中天,天色變得愈加黑暗,一個個身穿夜行衣的身影借著夜色的掩護,悄然地淌過漢水河,分別向著河岸邊那些明暗哨撲去。
這些人都是鬱無殤從劍士營挑出來的好手,一共四十人。劍士營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劍士們在參軍前都是武道修行者,雖然他們的修為大多都不是太高,僅是凡境修為,在武道高手麵前不算什麼,但這些人一旦上了戰場,卻成了戰場上一股可怕突擊力量。正是因為這一點,各國的軍隊中都配有劍士營。劍士們不但做為突擊力量使用,同時還充當了刺客或者斥候。
鬱無殤再一次通過真視之瞳將所有明暗哨的位置準確的標注出來,剩下的事情便交給了這些劍士。
一個個崗哨被劍士們清除,並逐漸地向軍營方向搜索了過去,就這樣,他們一路走一路殺,很快變為後續部隊清理出了一個寬約三裏的‘真空’走廊,直至軍營前一裏地後方停止行動隱伏下來……
晨曦微露,幾個身穿右路軍鎧甲的人一大早便在營門前叫門。而營門衛兵經過一夜的值守,已經是懵懵懂懂了,隨意問了幾句暗語,見對方準確無誤地答出來,便不疑有它地打開營門放下了吊橋。
外麵的人晃晃悠悠地走過吊橋,進入營門,仿佛一幅倦怠疲憊的樣子。然而在他們接近衛兵時,見四下無人,突然出手,一人一個將四個衛兵全部殺死,雕樓上的衛兵聽見下麵有動靜,剛向下麵探出頭,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一隻羽箭便刺穿了他的咽喉。解決掉這些守門衛兵後,這幾人大開營門衝著遠處揮手示意。
接著萬馬奔騰地轟鳴聲打破了黎明的寂靜,五千大商鐵騎攜著洪濤之勢向著大營狂奔而來。五百步的距離,幾個呼吸便能越過。
在右路軍兵將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大商的騎兵已經殺入了軍營,由北向南地四處砍殺起來。大營頓時一片大亂,人喊馬嘶,慘叫聲此起彼伏。
當戰馬轟鳴時,古銅便猜到是敵軍殺來了,當他盔甲不整地來到帳外時,入眼的景象讓他的心一下涼到了底!無數的大商騎兵如出窩的螞蟻,不斷從營門外湧入大營內,四處砍殺踐踏,而自己的士兵許多還在睡夢中便被殺死,偶有幾個抵抗地,也很快被鐵甲洪流淹沒。
古銅看了片刻,便知道再無回天之力,便想悄悄地溜出帥帳趁亂逃出去,再圖後報。可是事與願違,帥帳高大又位於軍營的中央位置,實在太顯眼了。還沒等他離開大帳範圍,便有一隊騎兵快速地將帥帳包圍了個嚴嚴實實……
騎兵之後,是兩千劍士,緊隨其後的又是步兵,三通的掩殺營地內已經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看著自己手無寸鐵的士兵一個個慘死刀下,古銅心如刀割亦如死灰,見大勢已去,橫劍自刎!
這場戰鬥以屠殺的形式血腥地結束!雖然有些冷血無情,卻也恰恰說明了戰爭的殘酷,盡管殺到最後,大商的官兵都有些手軟了,但仍不得不咬牙舉起屠刀再落下,任由鮮血四濺,這是軍令,是大將軍的軍令!軍令如山,沒有人敢不遵從,不能放走一人,也不要留一個俘虜……
通過這一場戰鬥,讓將士們知道了聖徒的狠辣,使得他們對鬱無殤更加的畏懼!
戰鬥僅僅持續了不到一個上午便結束了,此時,漢水河上被搭起了一座簡易地浮橋,鬱無殤隨著傷病一起回到了河北的營地。
在傷兵營內聚集了百餘名傷兵,這就是這次戰鬥的全部損失了,沒有士兵戰死,可以說這場勝利可以用完勝和輝煌來形容!
傷兵多為刀劍傷和摔傷,在鬱無殤的指導下,淵峙悅等人為士兵們止血包紮,縫合傷口接續斷骨。
大多數人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淒慘而讓人心驚肉跳的創傷,但無論男女都強忍著心中的不適,認真地完成了每一個傷兵的救治。畢竟是鬱無殤從幾十名學生中挑出來的,心理上還是有著相當地承受力,對於這些人的表現,鬱無殤還是非常滿意地。
“大將軍,此次……此次的戰果已經出來了。”正在鬱無殤挨個檢查學生們處理的傷口時,身後傳來了厲天書的聲音。從他的聲音中能夠聽出,他的內心並不平靜,或許興奮又或者緊張。
鬱無殤沒有回身,依然仔細檢查著傷者的傷口情況,嘴中卻吩咐道:“不必給我看了,馬上修書戰報送到淩帥那裏,他正在等著我們的消息呢!”
“是!大將軍,屬下馬上去辦!”說完,厲天書衝著鬱無殤的背影躬身施禮之後,便退出傷兵營帳,淵峙悅緊隨著他也走了出來。
出了帳門,淵峙悅喊住了厲天書,問道:“天書哥,你怎麼了?我看你好像很害怕四弟的樣子!”
“我……”厲天書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了。對於鬱無殤的冷酷,厲天書真的被嚇到了。其實,不但是厲天書,恐怕整個東路軍的將士都被嚇到了。戰場無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假,但麵對已經舉起雙手的降兵降將,以大商人的豁達與寬容,很少有將軍會下令斬盡殺絕。但,今天作為聖人弟子的鬱大將軍卻這麼做了!對於鬱無殤的狠厲,眾將這才感同身受,心中對鬱無殤多了幾分地畏懼和忌憚!“沒……沒什麼,以後你就會知道了。”說完,厲天書便匆匆地走了。弄得淵峙悅一陣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