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次的元山之行不比以往,因此明鈺足了準備,以確保萬無一失。
這幾天,她一直暗中找一些盜元者了解元山裏麵的情況,同時也做了很多事情以迷惑監視的人。
直到第五天的下半夜,明鈺身穿玄色勁裝,悄悄翻過竹林後院的高牆向著城外潛行了出去。黎明時分,在城外的樹林內彙合了早已等在那裏的伏龍伏虎兩個雙胞胎侍衛,稍作儀容改扮,便準備出發。這時,厲天嬌從一棵大樹後轉了出來。滿臉不忿地埋怨明鈺道:“鈺姐姐,你太不夠意思了吧!去元山這麼好玩的事情竟不想帶我去。要不是本姑娘機靈早早跟著這兩個笨蛋,就被你給甩了!”
明鈺本想解釋,但想想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必要了,便笑道:“好吧,我的傻妹子,既然你願意跟著那就跟著好了。”
就這樣,一行四人曉宿夜行,二十天後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元山腳下。
因為到達的的時間是夜晚,四人稍事休息到得天亮,將馬匹放歸到山林,幾人便一頭紮入元山的莽莽群山密林。
元山外圍的這片山林是東部盜元者的進出口,這些人對這一帶十分熟悉。經過向他們了解,倒是讓明鈺領著幾人在密林中穿行十分順暢,在山裏翻山越嶺了四天都沒有遇到什麼阻礙。
當然,四人也遇到了些問題,那就是厲天嬌的體力了。
明鈺是至境初階武師,身體比一般人強很多,加上幾年的辛苦奔波,意誌也是較常人強了很多。兩個侍衛更是不在話下。而厲天嬌呢?她是一個火係的法師而不是武者,身體本就比其他幾個人柔弱,二十天的長途奔襲已經讓她有些吃不消,又經過這幾天的山中跋涉,厲天嬌的身體到了快要崩潰的邊緣,不得已之下,趕路時隻能靠著兩個侍衛輪流背著她。
又趕了一天的山路,前方的山林變得陌生起來,明鈺知道,已經超出了自己所了解的範圍,前麵的山路隻能靠自己摸索著走了。
當然,還有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找到逡山的元人。於是,明鈺等人盡量地弄些動靜。可是,不知是自己等人的運氣太好還是太差,盜元者們是千般小心萬般注意,還是被那些好像無處不在的元人逮到。可這四人一路的喧嘩弄得山林雞飛狗跳嚇得鳥飛獸跑,可就是沒有見到一個人影!
傍晚,幾人宿營在一個特別安靜的小山穀內。山穀內,樹林不算濃密,地麵上長有一層草坪一般的小草,整齊而柔軟,仿似被人精心修剪過一般。山穀中央有一個不大的水潭,潭水溫熱清澈,讓人一眼能看見鋪滿鵝卵石的潭底。
一行四人洗漱一番吃過些東西便各自睡去了。牛皮小帳內,釵橫淩亂滿麵憔悴的厲天嬌對明鈺愧疚地道:“對不起鈺姐姐,是我拖累了你們,你不會怪我吧!早知道這樣我不該跟你來的!”
“傻丫頭,說這些幹什麼?姐姐知道你的心意,怎麼會怪你呢?好了,不說這些了,快點休息吧,明天還得趕路呢!”說著,替她捋了捋額頭散落的流海,見她閉上了眼睛,又守了她一會才自己躺下。
等她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起身步出小帳來到外麵,一股清新的空氣迎麵撲來,頓時舒暢著她壓抑已久的心扉,使得心情立刻好了很多。看著不遠處的樹下,兩個侍衛背靠背地盤坐在一起打著盹,手中握著佩劍置於雙腿之上。
看著這兩個侍衛,明鈺心裏充滿了感激之情。伏龍伏虎兄弟二人出身東北邊疆,父親是邊關守將伏大通。有個邊關一把手的老爹,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兄弟倆絕對是有吃有喝有妞泡,生活肯定滋潤的不得了。可兄弟到商院求學,在認識自己後,便成了自己的朋友兼侍衛,在一年多的求醫路上,對自己無怨無悔地追隨保護。對此,明鈺心中充滿了感激。
沒有驚動他們,明鈺悄然來到水潭邊,蹲下身來輕輕掬起一捧潭水淨麵,之後沒便坐在潭邊的一塊方石上欣賞起穀中的美景。
山穀幽靜,四周清峰迭起,初秋的季節枝葉有紅有黃,使得山穀有種春華秋實的魅力。可明鈺並不喜歡這樣的景色,她覺得這種美麗實在衰落的前兆,缺乏勃勃生機,給人一種人約黃昏後的淒然。
想到這裏,她又想到了自己,想到了父皇,想到了家。
小的時候,自己是哥哥們手中的寶,不管自己受了什麼委屈,哥哥們都會挺身而出替自己出氣,哪怕是頂撞父皇母後受到責罰,都心甘情願。那時,因為有哥哥們,她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運的公主。可是,等哥哥們都長大了,一切都變了。哥哥們不再像以前一樣嗬護自己。大哥進入軍隊整天在軍營裏忙公事,一年到頭難得回宮幾次,二哥和三個為了爭奪太子位,彼此間鬥得昏天黑地,根本無心於自己。於是,自己便寂寞地待在自己的公主府內怨恨。當父皇來看自己的時候,她便問父皇,哥哥們為什麼都變了呢?父皇回答她,因為他們是皇子。起初她並不知道父皇的意思,等她長大了,看的想的多了,也就知道了父皇的意思。因此從那時起,開始憂慮這個家,她也調停過幾個哥哥的關係,可是麵對皇位誰又能在乎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