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季峰長官目光灼灼,“這話是你說的!我想剛剛才說的話你應該不會忘記——人,要為自己說過的每句話負責。”
“我說不行也得有人買賬啊。”張野自嘲著笑道,“梁警司,稍安勿躁。我欠你的情肯定不會就這樣作廢,這件事於情於理,我張野都該最後垂死掙紮一下。”他看著梁警司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轉而看著季峰長官問道,“那倘若您找來的這位什麼什麼子午先生,沒能如約在一個月內破除結界呢?”
“嗬……那你說如何?”
言子午看起來已經勝券在握,因而調笑著說道。
“我說?——歸還A組組長一職,然後季峰長官自動卸任。”
“什麼?!”
季峰長官冷眼一橫!
“開個玩笑,您是老大,我自然不可能把您給彈劾。”張野話沒出口十秒,迅速又給嗆了回來,“但是敢說就要敢做,敢做就要敢當。您今天為了擺平我能在一夜之間找來這位言子午先生,倘若我自動離職,這位言先生卻沒能兌現諾言,您是不是也該付出一點小小代價意思意思?”
“你想怎樣。”季峰上將一聲輕哼。
“交出B組組長,把他劃到我A組名下。如何?”張野兀自微笑。
“收納B組組長,你A組有這個本事嗎?”
季峰上將冷笑道。
“若是沒有這個本事,我到時候再歸還你便是。”張野哈哈笑道,輕佻的語氣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在說真話,還是死到臨頭的嘴上逞能。
“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問題吧——”季峰上將瞥了一眼馬向南,後者即刻補上前道:“張野,按照約定,即刻起,你已於‘地獄無門’再無任何瓜葛。我們保留情麵,不對你做出任何過激安全措施。但切記你來前簽署了保密協議,有關這個基地的任何內容,一旦你向外人泄露,隻要你身在這片國土的任何角落,我們將連同軍方對你發起24小時的無間斷追殺!而且鑒於你的特殊身份,這份緝捕令將享有就地格殺的優先級,也就是你連上軍事法庭的機會都不一定會有。出去以後,你好自為之。”
“哇,狠還是你們狠啊。”
張野露出了一個誇張的表情,隨後看著A組眾人落寞一笑,帶著賀準、林九,草草退出場地。
A組第一任組長張野,就此卸職。
而新上任的組長言子午麵無表情,隻在他出門前提醒了一句:“你留在醫院的那名傷員請一並帶走——我們不放心。”
他口中的那名傷員不是別人,正是前一天晚上還為了基地垂死重傷的跑堂小哥。
背對眾人的張野嘴角露出一絲鄙夷——他不知道這個決定來自於哪一方,但最起碼這個叫言子午的很不討他喜歡。
當天下午,張野帶著自己的私人警備隊連同受傷的跑堂小哥一並離開基地所在的深山老林。因為陸甲的傷勢問題,離開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轉往附近最大的市級醫院。
“你把黃毛那群人單獨留下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路上,老酒鬼有些不放心的問。
“你擔心啊?你擔心你偷偷留下來照看他們不就完了。”
張野嗬嗬笑道。
“我倒是想啊!問題是這座基地臥虎藏龍,憑我的本事,恐怕還不足以暗中潛入。”老酒鬼笑笑,“那個開明組長暫且不談,新來的嶺南言什麼午本身也不是省油的燈,最關鍵的是我們一行人離開時有一道多餘的目光鎖定了我……你猜是誰?”
“是誰啊?”同一輛車上的賀準問道。
“馬向南。”張野冷笑著回答了他的問題。
“無量天尊!你怎麼知道??”賀準一聲驚呼,也不怕吵醒了車上的病人。
“因為這個小老頭現在對我們的立場已經由中立轉化為了半敵對。”張野繼續冷笑著賣關子。
“為什麼?不是聽說他是你什麼故人的爹嘛?”賀準越聽越迷糊。
“是故人的爹,但是那個故人現在間接因為我而生死不明。”張野撇了撇嘴。
“……嗯,怪不得人家敵對你。”賀準有些理解的點了點頭。
“你如果覺得人家是因為這個而敵對我,那你就有些天真了。”張野笑道,“撇開這層關係,人家本身也不是什麼好人。”
“哈??我看著這個馬顧問挺正派的呀。”賀準摸了摸後腦勺。
“正派?正派的人會修煉《陰月訣》嘛?”張野反問。
“陰月訣?!”老酒鬼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
“太上清月,皎皎其輝。薄雲若水,不減其華。動若遊蟒,巡往參商。匿若蟄龍,暗隱天光;十二星鬥,逆反陰陽。氓星高舉,太歲衰亡。森森白骨,能動消長。燁燁精魄,食人命昌。”
張野淡淡一笑,順口連原文都給人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