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 無量天尊~ 真有你說的那麼邪乎?”賀準一臉的不以為然,“拿出來看看~ 我倒是不信,這神器能有多凶悍。僅僅拿出來就能引動血光之災?你這吹得也太誇張了吧~”
“你不信啊?”
張野看著他,臉上露出的居然是淡淡的同情。
“不信。”
賀準把眉毛一抬,擺明的不見棺材不落淚。
“OK。”張野點了點頭,然後環顧四周,“在座的大多身上帶傷,我提醒一句,有傷口的人,不宜見這件神器。所以該回避的自覺回避,或者真有不怕死的願意跟這位茅山小哥學習,你們也可以關上房門跟著我一起見識。”
一言既出,滿座無響應——看來大家的好奇心都很重,即便張野已經接連提醒,還是沒有人有這個退縮之意。
“可以,紅衣,把門關好。”張野說。
紅衣點點頭,走到病房的門前,一道禁製,算是封阻了內外兩邊的全部聯絡。
“唉。”
眼看房門關上,張野默默從腰間的無限錦囊中取出了一根白布包裹的長條狀物件。長逾五十厘米,寬約一臂粗。層層纏繞的白色布條上,最外層被人用朱砂筆描上了數道不知名的咒文。然而除此以外,再無任何的特殊。
“我最後問一遍,有沒有人要回避?”
他看著眾人,用深深的同情詢問著大家的意見。
黃毛帶著五個兄弟紛紛縮到了房間的最角落——怕了,但仍是沒有要回避的意思。
張野點點頭,這一刻臉上的表情仿佛是在說,“那,就不怪我了。”
跟著,他劍指一劃,輕鬆劃開了最外層眾多布條上的一根,接著抓住斷開的布頭,往外猛地一抖!
那一刻,滿室劍光!無數道暴躥的劍氣如同一個池子裏突然放生的數百條食人魚!捕捉到活物的氣息之後衣服、繃帶,桌角,乃至金鐵!一切可以斷裂的東西,盡在須臾之間被咬噬殆盡!
張野早有準備,然而事發時仍舊慢了一步。隻見他快速結印,咬破手指後以血為引!那些刻著咒文的散落布條再次如活物般揮舞遊走,快速穿梭於室內的同時,將那些散亂暴躥的劍氣悉數收納進了一個不斷縮小的圈子當中!
而張野站在圈子中間,雙手快速合一的同時,仿佛用了莫大的力氣才將這些劍氣收納。
圍繞著那柄驚鴻一現的短小青銅劍,吞噬了大量劍氣的布條如一條身披紅紋的大白蛇,附著到劍身上層層纏裹,直到這一動作持續數十遍,這柄暴動的神器才漸漸歸於平靜,並重新恢複成了那根布條包裹的長條狀死物。
死寂!
這一過程持續不到半分鍾,然而整個病房裏,滿室盡是蒼茫刀痕!
這些利刃劃過的痕跡,像是將一整個病房塞進了粉碎文件的碎紙機中,淩亂中透著觸目驚心的痕跡遍布著牆壁桌角,連同著那些無辜牽連的床單被褥,此刻也早已在無數劍氣的摧殘下淪為了雪片霜花一般的白色碎屑。
小掌櫃“啊——!”的一聲驚叫,因為她身上完好無損的衣服,片刻間已經變成了春光乍泄的透視裝。
賀準的身上則更顯誇張——因為傷口的愈合又崩裂,大量破損的白色繃帶下,是道道往外滲出的紅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