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演得很逼真。”
張野鼓鼓掌,麵色平靜地表達了讚許之意。
“什麼演……”
黃毛劉二基本已經是一臉懵逼的狀態了。
“對啊……什麼演??你又在玩你那套陰謀論??”
果然不明所以的不止那兩個人。
“不是陰謀論。”
張野冷笑著搖頭,“看不出來我在故意逗她嘛?一直想看她漏出馬腳,結果這家夥的智商倒是超乎我的想象了——大概百年沉思真的可以長智慧?就心性這方麵而言,她表演得簡直是無可挑剔~ ”
“這位先生我請你不要出言侮辱好嘛?”
門內的小蝶強忍著爆發的情緒。
“我沒有在侮辱,我隻是在實話實說。”張野的語氣依然很平靜,“你表演到現在,又是裝不在乎,又是揭露葉星乾的真麵目,甚至搬出‘江良生的遺願’,不就是等著我們放你出來嗎?”
“嗬嗬,隨你說吧。”對方一聲冷笑,直接放棄了辯駁。
“你又是怎麼推斷出她在表演的??”小掌櫃問道。
“因為我不傻。”張野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如果地縛靈的存在是為了加固這棟鬼宅的封印,從而鎮壓這一幹凶靈,那麼現如今江良生已死,鬼宅的地縛靈已經不複存在,凶靈呢?”
“額……”
劉二一陣語塞。
“因為凶靈與江良生,這兩者之間根本不是互為製衡的關係呀。”張野笑笑,“江良生的消逝沒能帶來任何變化,隻能說明他的存在對這棟鬼宅根本無關緊要——或者說有變化,唯一的變化是,你身上的封印鬆動了,對嘛?”說到這裏,隨著門後的長久沉默,他臉上的笑容已經漸漸歸於一種老辣,“江良生和凶靈的作用都是為了鎮壓你。他不是受害者,他隻是無辜被卷入的陪葬品。你才是葉星乾真正的目標。茅山上下來的門徒,以及這百年的封印,都隻是為了囚禁你而存在,對不對?”
“……”
門內門外,一樣的沉默。
“人皮燈籠源自茅山術法·宮燈縛魂。”張野看上去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最早並不是害人之法,而是為了囚禁某些靈體類的強大存在。這個強大存在就是你,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但能夠逼死百年前的京都第一風水師,足見你的造化修為。”
“為什麼我已經跟不上你的思維節奏了??”小掌櫃質疑道。
“這不是很正常嘛……你還沒習慣啊……”跑堂小哥看了她一眼表示見慣不怪。
“哦,很正常啊,因為這些都是我瞎編的。”張野聳了聳肩,“從之前到現在,全都是試探。不過看門裏頭那位的反應,我想我基本猜得也都對了。”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任何時候都是賤兮兮地告訴對手,“你上當了,其實我是騙你的”。
然而從頭到尾,交鋒過的那麼多對手中,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到底是運氣好猜對的,還是真的推理到了那一步。失敗者無權了解真相,最終解釋權隻在笑到最後的那個人手中。
“是又如何?”
門內的小蝶終於不再掩飾。“就算你基本都猜對了,那又如何?”她冷笑,語氣中的強硬之態與先前那股柔弱作風簡直是判若兩人。
“喲嗬嗬~ 影後終於不再裝啦?”張野笑道,“讓我再猜猜哈,聽您這一副有恃無恐的語氣,想必不用我們動手,您自己也有能力出來是吧?”
“既然知道,你又在這兒廢話個什麼勁兒呢?”小蝶笑道,“還在這兒激怒我,就不怕我出來以後,把你們全部殺光?”
“您老就可勁兒吹吧~ 要是真有這個本事,您還有這麼好的氣性陪我玩到現在?”張野像是拿出了畢生功力嘲諷,“沒猜錯的話你的確有這個本事出來,隻不過代價嘛……不死也得折半條命。你之所以有恃無恐,是因為你很清楚我們拿你沒有辦法。最壞的結果,無非也就是我們離開——然後你自己出來,迅速找個無人之地養好傷勢,再到假以時日,卷土重來。”
“不錯,所以呢?”小蝶笑著問。
“但是這並不是最壞的結果,最壞的結果應該是你拚了半條命衝破封印,然後剛好撞上了正門口守株待兔的我們。你全盛狀態下的實力我還真不好猜測,畢竟葉星乾作為百年前的茅山第一人都沒能拿下你,我們一群後輩自然沒有那個膽子。但是筋疲力竭、奄奄一息下的你呢?也許可以一試。”
“嗬嗬,小子,我此刻真希望,你表現出來的東西是魄力,而非自作聰明的耍滑頭。”門內傳來了一聲冷笑。
“有區別嗎?”張野笑道。
“自作聰明,終將是自掘墳墓;有魄力的人,卻可以交易。”小蝶回答。
“交易?哈哈好令人興奮的一個詞~ ”張野點頭道,“你怎麼確信,我一定會和你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