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野看著一本正經的李江帆,很嚴肅地說出了這句話。
“張野兄弟,你不要侮辱人啊。”
李江帆拍了拍他的肩膀,仍然是在很認真的說這個話題。
“你有沒有考慮過他殺的可能性?”
張野試著啟發了他一句,“凶手在夜間殺人,殺完人以後為了毀屍滅跡,將屍體投入了鑄劍爐中,結果沒想到爐火強度不夠、或者焚燒時間太短,沒能完全燒盡屍體,才給了你們現在這樣的假象?”
“不可能。”李江帆一搖頭,回答得斬釘截鐵。“如果是這樣,現場發現的那兩瓶酒作何解釋?凶手殺人難道還要帶上兩瓶酒壯膽嘛?”
你特麼關注點還是在那兩瓶酒上啊!
張野真是差點在心裏吼了出來!
“酒未必是凶手帶的呀,如果是大劍師自己喝的酒,喝醉了以後被人殺了呢?”張野循循善誘……事實上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需要尊重事實了,他隻想讓這個榆木腦袋想清楚其中他殺的可能性,至於那兩瓶該死的酒到底是誰的,這個辣雞問題張野一點也不想討論。
“這樣的話……”李江帆細細沉思,“倒是有可能。但是不如自殺的說法更能讓人信服。”
“……”張野心說你那種說法能讓人信服個鬼啊?
“我能不能冒昧的問一句為什麼呀?為什麼不能讓人信服呀?”他真是快要被這家夥折磨的欲哭無淚了。
“作案動機呢?如果是他殺,對方的作案動機是什麼?現場沒有財產損失,對方圖什麼?為什麼要殺大劍師?”李江帆的問題一環接著一環,加在一起反倒有了種咄咄逼人的感覺。
“仇殺!”張野大概也是跟他卯上了,一門心思就是要駁倒這種扯淡的自殺論,“對方尋仇而來,帶了酒,所以極有可能和大劍師是老朋友。兩人見麵以後先是飲酒敘舊,隨後酒到酣處,一刀放倒大劍師,再投屍火爐!”
“嗯……”李江帆再次沉吟,“還是沒可能。”他一擺手,繼續斬釘截鐵。
“這次的理由又是啥。”張野疲倦的看著他,深感跟這個人對話無比費勁。
“因為這裏是蜀山。”李江帆笑了笑,“你想說什麼我都懂,仇殺也好還是別的什麼動機也好,但有了動機又如何?這裏是蜀山,外人沒有這個本事隨意進出。”
“如果是內部的人呢?”張野很自然地追問,答案到這裏已經呼之欲出了——他在暗示什麼,細思之後一目了然。
“內部的人,恰恰最沒有動機。”李江帆仍舊搖頭,“況且能殺大劍師的人,屈指可數,如果真的是你想的那種情況……最主流的兩種自殺論,反而是最值得群眾信服的說辭。咳咳,這個話題可以到此為止了。”
李江帆幹咳了兩聲,眼神中的卻意欲言又止。
張野眯著眼睛打量了他好久,最後玩味的說,“你不傻呀~ ”
為什麼不傻,因為光從這兩句話就能看出來,這件事情上李江帆未必沒有進行過深入思考。
能殺大劍師的人本身就屈指可數,如果真的是門派內部的人動的手,那麼嫌疑對象一共就那麼五個人。而這五個人,無論是誰下的殺手,最後撕破麵皮的局麵必然都會十分難看,與其讓整個門派上下人心惶惶,不如把這件事情交給上頭的人自行解決,將整件事情的不良影響縮減到最小。
“說正事兒吧,你們一行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大師兄擺頭,隻當做什麼都沒聽見。
“這麼急著催我們走嗎?”張野笑問。
“不是我催你們走,而是大長老他讓我來通知你,臨走前去她那兒知會一聲。”李江帆回答。
“明白了,收拾收拾東西,今天下午就可以離開了。”張野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