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她橫眉冷對,朝向了身後那個歹徒,“要殺就殺,就算殺了我們全部人,我也擔保你不會得逞。”
這一刻,無數的念頭飛一般閃過了張野的腦海!他知道他必須在短短一瞬內做出抉擇,用最小的傷亡,挽救這場莫名的鬧劇!
小掌櫃想的是玉石俱焚,寧願自己死,也不會暴露生門死關的位置所在。
而跑堂小哥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想救人,卻既沒有對方想要的東西,也沒有扭轉乾坤的能力。
自己和這家夥位置控製在十步左右,這個距離,想發動突襲無異於癡心妄想--對方明顯具有極高的瞬時爆發速度,從他出場時劫持小掌櫃的動作就能看出來,即便是林九和他對拚起來,也未必能討得著好!
談判無用,以對方的思維邏輯,加上對自己不知從何而來的高度戒備,再多的口舌也是枉然,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樣的偏執狂簡直是所有智者的噩夢,恰恰是因為無法靠常理去揣度,所以他的每一個舉動都是意料之外的變數。
是繼續穩住嚐試計謀,還是幹脆發動突襲來一次出其不意?!
麵對小掌櫃的態度,黑衣人點了點頭,隻說了兩個字。
“試試。”
動手!
這是時間緊迫之下,張野能想到的唯一對敵之策,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耽誤一秒,這家夥就會毫不留情地扭斷懷中女孩的咽喉。
看似喝醉的老酒鬼從不曾放棄對戰場局勢的觀察。事實上對於他這樣的酒妖來說,越是喝醉,隻能說明越是認真。憑他和張野的默契度,是否開殺僅僅隻是一個眼神的傳達而已。感覺到了自己這位主子身上一瞬爆發的強烈殺意,半秒後的老酒鬼幾乎是想也沒想,爆屏、散花、飛射的動作一念之間一氣嗬成!
散落的玻璃渣全部瞄準的是凶犯黑色帽簷下的臉部--沒有打雙手,因為距離太近,極容易誤傷割斷小掌櫃的咽喉。
早就按捺多時的跑堂小哥一見張野方麵選擇了動手,後半秒萬分果斷地利用身位優勢飛撲上前!刀刃向後,反倒是肩膀朝向了對方--因為深知對方的手中握有人質,所以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直接刀劍相向,而是試圖依靠著一下衝撞,在對方的慌亂中救下小掌櫃為先!
前後不過半秒的延遲,以及近乎完美的技能銜接。這一手突襲來得幹淨利落,動手的兩人都算是打起架來久經沙場的老手,再加上交手不止一次,各自互知深淺,因而默契方麵,也是完美的令人無可挑剔。
然而飛花打了一個空,衝撞最後撲在了地上。
早在動手之前就預感失敗的張野睜大了雙眼目睹了對方如何在眾目睽睽下瞬移身位--利用超高反應速度直接躲開林九、小甲兩人的同步襲殺,即便早已將對方的瞬時爆發速度計算在最後的預計結果中,這一刻的張野卻仍然吃夠了驚訝。
“你很危險。”
看著同時發動突襲,又同時失敗的兩人,黑衣人的目光最後還是落到了策劃這一切的張野身上,仿佛他才是失敗最嚴重的那個人,這種時候就該用這種方式放肆嘲諷。
跑堂小哥的臉色像是沉得能滴出水來,而整個場上,幾乎所有人的表情都與他想去無多。
“相比之下,閣下才是危險的多不是嗎?”
張野冷冷看著對方,這種束手無策的感覺,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舒服。
“你殺啊!”
望著這個自始至終都像是在裝瘋賣傻,語氣中除了偏執不帶任何感情,卻又偏偏在戰局中壓製己方每一個人的神秘角色,張野突然間睜圓了眼睛死死盯住了對方。
“有本事你就殺!我們這裏有五個,最優策略是五個全保,次優策略是退一保四。你殺了他,大不了就是迎來我們瘋狂的反撲,對於救不了的人我從不做無畏掙紮,大不了,就是拿你去給犧牲的戰友陪葬。”
“張野你再說一遍!”
跑堂小哥對著他怒目相向,“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決定我們的生死?!你再敢說一句犧牲,我他媽第一個殺了你!”
“你閉嘴。”
向來溫文爾雅的張野一反平常的轉過頭來,冷冷掃了一眼飛撲失敗後半個身子躺在地上的跑堂小甲。
他抬手,於是那不久前剛剛擊穿了風雪障壁,在外人眼中就是物法雙穿、無往不利的四枚金剛杵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而針鋒相對,便是十步外挾持小掌櫃的黑衣人。
“決定你們生死的不是我,恰恰相反,我是決定不了你們的生死,才會在這時候做出這種決定。你自己很清楚這就是現實,奉勸你一句如果待會兒你接受不了打算去哭一會兒,現在可以遠離戰場,不要妨礙我們算總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