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的好處又何止這些?
除了老道士身上剩下來的那點上清真氣,黃毛一行從應龍身上承接下來的水火雷三係真元才是這戰收獲中的大頭。
六元捭闔陣旗中有三杆因為龍獸的法術嫁接而出現異變,具象化以後召喚出的陣靈不僅僅驚掉了一幫門外漢的眼球,就連張野這個行家也不由得感歎了一聲造化之神奇!
憑他縱橫此道這麼長時間來的直覺,那三頭破陣而出的冒牌神獸絕非凡品!具體的來曆可能還要問過尹老爺子才能下結論,但是因禍得福,反倒是黃毛那群人交了好運。
“血妖那事兒有眉目了嗎。”
罵歸罵,眉頭一轉,幾抹憂心之色還是漫上了趙夫人的眉間。
解決了應龍的燃眉之急,血妖的問題畢竟還沒有蓋棺定論,潛藏在暗處的黑手不僅覬覦著城郊公寓後的混沌陵園,某種意義上這件事也關係到她那邊的利益從屬關係。
“沒有。”
張野聳了聳肩,聊表遺憾的搖了搖頭。
“自從上次的血遁大法以後,那隻血妖就真的人間蒸發了一樣,從此不見蹤跡。目前唯一能確定的是趙雲升的身上肯定已經沒有了被血妖寄生的威脅——經過了滅卻陣法的清洗,我就不相信那小小妖物還能逃得過天道製裁。”
他笑笑,隻作了一聲苦笑。
那頭血妖的消失其實合情合理,因為就B市目前的情況來看,台麵上的平均武力值實在有些誇張。
一名堪稱陸地半仙的昆侖上師,四名會法玄元境起步的昆侖門人,再加上兵力集結一處的八十名精英典獄卒,應龍一戰前,隻需一個林九就能收拾掉的小小妖物,現在隻要敢露頭,實力驚人的台麵戰力當場就能以絕對武力將其抹殺在這個人世間。
但是隱患畢竟是隱患。
這個禍害不除,始終都是眾人一塊心頭難消的痼疾。
一個星期以上的隱匿,再加上應龍之戰的凶險,可能短時間內已經讓精神疲乏的眾人忘記了這家夥的存在,但排除了長遠的危機來,不可否認,他才是眼下最有待解決的問題。
“不好抓,敵在暗我在明,現在最悲觀的情況莫過於,你連人家在想什麼都摸不清看不透。”趙夫人撇了撇嘴,這個舉動算是替張野聊表惋惜。“你打算怎麼辦?他不出來,你就一直等下去嗎?”
“等下去自然是不可能。我沒那麼多時間,公寓那邊也不會允許我再死皮賴臉地住著。”
張野笑了兩聲,說到這裏,神情一陣落寞。
“看情況吧,畢竟這還是人家蜀山大弟子的任務,與我無關。我心裏的想得隻是如果臨走之前還能為老爺子他們做點事情,那就盡我所能幫他們排除掉血妖這個隱患。現在看來也許老天都不允許我賣這個人情,那隻妖物一直縮在角落裏不肯出來,我有什麼辦法?”
“你要搬走了?”
趙夫人也不罵了,知道張野心裏不好過,這種時候也放緩了自身語氣。
“差不多了。”
張野點了點頭。“都住了一個星期了,就算我不走,老爺子那頭怕是也該出麵趕我了。”
“今天下午馬警官去我那兒領走花妖。”他突然雙手叉腰仰天長長抽了一口氣,“怎麼樣,要不要讓你侄子再去見她一麵?”
“嗬嗬,你是不是自以為這句話說的挺有幽默感?”趙夫人一陣冷笑,“你要怎麼處置那隻花妖。”
“送進典獄司的監牢,我托人隨便找了個罪名,幫她在裏頭安排了個床位。”張野嘿嘿笑了兩聲,“這家夥放到哪都是個不得安生的主兒,隻有典獄司那邊最適合她。哪兒有專門的人士,說不定教化改造出來以後,還能在妖庭典獄卒下謀個職位什麼的。”
“好去處。”
趙夫人點頭敷衍地笑了兩聲。“免了,這一戰過後,剛好借著黑龍須藥效洗盡,我會告訴趙雲升,有關那妖女的一切,都隻是他做的一場大夢而已。”
“浮生若夢,好解釋!”
張野點了點頭,學著趙夫人的語氣回了一句,隨後再看了一眼趙雲升,點頭辭去。
日過正中。
在約定好的時間下,前來接人的警車如約開到了城郊公寓。
這輛車並沒有裝警笛,就連車身上的標誌也稀奇古怪——左看右看不像警車,就是掃一眼過去會給人執法車輛的感覺。
兩界中唯一行駛執法權而又不屬國家機器的組織,隻有一家,那就是橫跨陰陽的典獄司。
車門打開,從裏頭走下來的首當其衝還是馬堅警官那張為人親和的臉。他身後跟著兩個身穿統一製服的白衣硬漢,看臉部刀削般的筆直棱闊,顯然都屬於執法不留情麵的冷酷類角色。
“人呢?”
看著下樓迎接的張野,馬警官親切地上前摟住了他的肩膀。
“用不著上樓了,人我給你捆在後院呢。”
張野笑了笑,前方帶路,身後跟著的是乖巧聽話、寸步不離的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