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放心,給你添麻煩應該不至於。”張野笑了笑,目光轉向了江麵並排坐落的四艘大鐵船。
“這個,就是你們今天的全部陣仗?”他帶著似笑非笑的語氣問了一句。
“怎麼了?還嫌不夠豪華?”老道瞥了他一眼,“每艘船上兩名道師二十名弟子,加上我這個老不死的,收服一條兩百年修為的應龍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道師’是什麼修為?”張野問。
“最低的會法,最高的玄元。”老道吹了吹胡子。(人道六境:靈司、禦邪、會法、玄元、地魁、天機,這裏的昆侖道師應該是第三到第四級別。)
“嘖嘖,不錯了已經。”張野砸了咂舌,八十名一二階的普通弟子,八名三四階的昆侖道師,加上老道士這種起步地魁境的大高手,這樣的陣容放在一般場合蕩平一座魔窟都不算什麼問題。
“但是還不夠。”
他搖了搖頭,這個動作引來了圍觀弟子的一陣不滿。
“不知閣下有何高見?”
那名須發半白的中年人沒忍住一聲冷哼,按理說這是師叔的朋友他沒有資格插嘴,但是此人傷他門下弟子在先,現在大言不慚在後,但凡是有點驕傲的人都不會容忍一個無名小卒在自己的地盤上信口開河,他心說你算個什麼玩意兒?不過是跟不染師叔有個一麵之交你還真以為你能在我昆侖麵前蹬鼻子上臉不成?
“有。”張野點了點頭,本來就是打算插手,這時候也沒什麼理由謙虛,“如果你們的四艘鐵船是按這個架勢排放,我跟你們說今天這場仗你們的贏麵一點都不大。”
“哈!”
中年道師笑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聽一個小學生再給大學老師上課,嘴裏振振有詞的說“你看你這個解法就顯得很麻煩很業餘”。
“在下昆侖元會,玄元境道師,願聞閣下高見。”
道號“元會”的中年人再次做了個揖,一臉反諷的表情正兒八經朝張野請教了起來。
“兩山對壘,在此地形成峽口,河道單一,應龍自遠方俯衝過境,你們要如何應對?”
張野環顧兩山,望著眼前的地形侃侃而談。
元會道師正色,他聽出了張野的口吻是要跟他玩一場紙上談兵的軍事演練。
“四艘鐵船並駕齊驅,一字排開,封鎖整個峽口河麵。八名道師合力組成結界,先堵死出口,抹除孽畜的所有可乘之機。剩下戰力予以及時打擊,火力足夠的話,滅殺隻是時間問題。”
“關門打狗?想法不錯。”張野點了點頭,“偌大的水麵,八十名昆侖弟子是分散攻勢還是集中一點?”
元會道師楞了一下。
這個問題他是真的沒想過。
水麵廣大,八十個戰力說少不少,但放在這麼大一片水域,卻又著實談不上多。
分散開難免效果差,但集中成一點卻又容易被應龍牽著鼻子跑,你要讓一群修為最高禦邪境的道門弟子在水裏跟應龍比遊擊?痛快點不如找個三等殘廢跟博爾特比賽跑!
“額……不追擊,盡可能保持集中態勢。迎戰時以不染師叔的攻勢為主攻點,八十個人跟隨不染師叔的攻擊方向,力求穩中求激進。”
元會道師擦了擦冷汗,很圓滑地把這個難題丟給了自己頭頂的師叔。
戰時指揮肯定與戰前的策略演習不同,戰場上瞬息萬變,他把攻擊的領導權交給台麵上實力最強的人,這點於情於理的都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