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裕國隆冬已至,時而大雪飛揚,銀裝素裹,時而寒風凜冽,彤雲密布。
天氣嚴寒,外出的人少了,冬眠的動物多了。
白雪皚皚中,一隻通身潔白,茶杯大小的小狗趴在地上,與鋪天蓋地的雪融為了一體。
低聲的哼叫,奄奄一息的樣子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消散。
安澄抬抬自己的爪子想要再往前走走,朱紅色的大門就在那裏,可是她好像再也走不到了。
她不知道自己來自何處,隻知道她要找的人在門裏。
好冷啊,仿佛要把血液凍住了一般。
空白的大腦中隻有一個人影,長身玉立,一身簡單樸素的僧袍,精致而又波瀾無驚的眉眼,佛珠在手,悲天憫人。
高高在上,看似冷清。
這個人是誰呢?
她不清楚。
她隻知道一想到這個人,她的心就好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的難以自持。
爪子上的佛珠無聲的告訴她,那不是想象,而是真真切切的發生過。
一滴滾燙的眼淚滑落,滴在佛珠上,黯淡無光的佛珠發出淡淡的光芒,溫熱的氣息把安澄包裹在其中。
暖洋洋的,好想就這麼睡過去啊。
不,不行……
安澄伸出爪子狠狠的撓了自己一把,咬著牙繼續向朱紅色的大門跑去。
一爪子,一爪子,狠狠的撓著門。
風聲太大了,遮住了安澄撓門的聲音,也蓋住了她哼叫的悲鳴……
指甲慢慢磨沒了,鮮血印了出來,嗓子嘶啞,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雪越來越肆虐,剛剛有些溫暖的身子再一次變的僵硬,狂風卷著雪花像是要把安澄葬在此處。
身子越來越僵,氣息越來越微弱,就在安澄快要閉眼的時候,緊閉的大門終於從內打開了。
安澄看不清是誰,她能做的隻是奮力抬起那隻血肉模糊的爪子,體現存在感。
在那人彎腰時,安澄終於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安澄終於醒了過來,身下柔軟的墊子,可是依舊很冷。
環顧四周,純色的房間整齊幹淨,陳設簡單有序,仿佛每一個掛件都是按照一定的順序擺放的。
不然塵埃,甚至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幹淨的仿佛不像有人居住一般。
最重要的是,這麼冷的冬天,房間中連個火盆都沒有。
安澄看著自己被包的如同藝術品的爪子,心中暗暗揣測,房間主人定然是有潔癖。
她這是找到她要找的人了嗎?
沒有記憶的安澄一臉茫然。
房門被從外推開了,凜冽的寒風讓安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一道瘦弱的人影,著黑色長袍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嗬,不是她要找的人啊。
隻見那人沉默的把牛奶放置在安澄麵前,便靜靜的站在一旁。
牛奶的醇香席卷了安澄的味蕾,也微微驅散了她心頭莫名的感傷。
小舌頭,一舔一舔,一會兒的功夫便將碗中的牛奶喝的幹幹淨淨。
見安澄喝完,黑衣男子拿起碗便離開了,沒有看安澄一眼。
安澄想要問些什麼,可是難為她此刻無法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