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怕得罪白茹,唐遠馳本身就是唐家人,自然是不怕的,甚至在京城人盡皆知他與白茹合不來。
唐遠馳沉默的在心裏想了想,現在這是個好機會,甚至這個價格還可以往下再壓低點。隻不過要是壓得太狠,難保鄧寇不記恨他,然而他們幾個人之間,幾乎都攥著點別人的把柄,有時候眼前的一點利益要是貪的過火了,怕是容易埋下災難的隱患。
“行,”唐遠馳分析利害後,也不拖遝,決定賣出個人情:“就按你說的,百分之七十,那些店子我要了。”
“謝謝。”鄧寇一直緊繃的臉,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老呂,你繼續幹這行,你也要小心。”鄧寇看了呂康一眼,他和唐遠馳之間僅僅隻有合作,而跟呂康之間,卻是由於接觸比較多,也算有了一些交情,在自己將要抽身而退的這一刻,他還是想給呂康一些囑咐:“要是哪天洗手不幹了,給我打一電話,咱倆好好喝一回酒。”
呂康默然點頭。
鄧寇不知道,整個生意鏈條,誰都能退,誰都好退,就是唯獨他呂康退不了。
“一切,也該結束了。”呂康在心裏暗暗想道。
師範學院校門前麵是一條曠闊的街道,一到夜晚,整街飄香,各種小吃和夜宵快餐的攤點沿著馬路兩邊擺放,食物在煎烤油炸的處理下,發出咕嚕咕嚕或者滋滋的聲音,讓過路的人很自然的分泌出唾液。
雖然這些食品很垃圾,很不衛生,很容易吃壞肚子------但是,千千萬萬個理由也阻擋不了學生們對於這些既美味又便宜的美食趨之若鶩。
嚴飛、唐心知和幾個舍友加上李倩一起坐在一個麻辣燙的攤位桌椅邊。
由於很可能這是他今年的教官生涯最後一次在街邊擼串了,所以嚴飛便非常重視的呆在宿舍靜心打扮了一番,衣服沒換,把發型理順的一絲不苟,臉上的胡須也剃光了,許久沒有出現在他身上的那副人模人樣,又再一次回來了。
就連會長大人第一眼見到他,也是讚不絕口,誇他擼串擼出了檔次。
麻辣燙攤口的老板是兩口子,都是四十歲上下,男的臉上總是帶著淳樸的笑容,女的則是稍顯精明強幹,在幾人點完菜過後,男老板幹脆給他們這一桌支了一小鍋,裏麵下好花椒辣子薑蒜大料,像是吃火鍋一樣,端來新鮮食材,讓他們自己邊吃邊煮。
街邊酒樓飯館林立,開店的門口是不讓支攤的,以方便給一些中產階級開著小車的人讓出過車的通道,就像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小攤有它的消費人群,那些酒樓也有偏愛更好就餐環境的消費顧客。
肉串、素菜、粉絲和凍豆腐跟著鹵水一起翻滾,飽滿的香氣早就惹得幾人食指大動,老板給每人提供一雙白手套和一雙一次性手套,逐個穿套在手上,即不燙手,又方便幹淨,幾人靠著這個擼串神器,吃起串來很有幹勁。
“幾位客人晚上好。”一道清澈中帶著羞澀的聲音傳到眾人的耳朵中。
嚴飛停止咬串,看向身後聲音傳來的方向。
身後,一個身著白色製服的高挑女孩,正端著一盤菜,微笑的看著桌上眾人。
“有什麼事嗎?”嚴飛眼睛掃過女孩胸前的胸牌,上麵提示她是一家叫做旺鳴樓酒店的服務員,隻不過服務員為什麼不呆在酒店招呼客人,而是跑到這裏來了?
“有位客人點了一道清蒸白鱔,叫我們酒店把菜送到你們這一桌。”女孩依舊保持微笑,然後將菜盤放到桌上。
嚴飛看著這盤白鱔,上麵的淋油過後的三絲油光蹭亮,還在冒著熱氣,魚肉細白,給人感覺十分的鮮嫩。
“你送錯了吧,我們之間有人點過這道菜嗎?”嚴飛好奇的問道。看向周圍幾人,在獲得否定後,更是心中充滿疑惑。
“沒送錯。”女孩很是篤定的回答了一句,這一點她也在來之前反複的確認過。不做過多解釋,彎腰恭敬說道:“祝你們用餐愉快。”
幾位姑娘麵麵相覷。
“這道菜好象挺貴的,”唐心知的一位舍友說道:“一盤好象得好幾百塊。”
“到底是誰啊?這麼大方,連說都不說一句,幾百塊的東西就隨便請咱們吃,真土豪。”
幾位姑娘遲遲沒下筷子,看得出來,也是有些擔憂。
嚴飛把目光往街邊的酒樓看過去,在旺鳴樓定格了一會,在看到窗口上一張還算認識的臉後,不禁覺得好笑。
“吃吧,沒事。”嚴飛拿起筷子筒裏的一次性木筷,率先開動。
(這兩天由於過生日,加班等一係列原因,更新會很不穩定,但盡量保持不斷更。望見諒,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