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有力量的人,能把自己包裝出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這比那些無腦的純粹打手要高明的多,是一種很聰明的隱忍。
“嚴先生好象一直在關注我的手,而不是我來的目的,是不是有些放錯重點了?”金先生笑著說道。
“我隻關注我感興趣的,比如你的手,至於你的目的,那得你說了之後我才能清楚。”嚴飛淡淡說道。
徐誌彪跟自己說過,金先生很想加入進自己和徐誌彪的雙方聯合之中,今天來這的目的,想必和這件事必然是關聯一起的。隻不過金先生從頭到尾不管嚴飛看沒看他,都是帶著一種篤定的笑容在臉上,仿佛這件事情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時刻透露出強大自信力。
“其實從嚴先生聽到我名字毫不陌生開始,我就知道嚴先生知道我來的目的。我很感興趣和你一起共同創造一份事業,雖然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但依然癡心不改。”金先生輕聲說道:“隻不過繼續這麼求下去,真是連一點希望都看不到。所以我主動出擊了一次。”
“能說來聽聽嗎?”嚴飛端到嘴邊的茶杯停住了,看著金先生,問道。
“我的現在老板是一個傻逼,為了搶到一個工程,他試圖賄賂一個官員。結果他選錯了人,那個官員吃相太難看,被紀檢委早就盯上了,要是他轉錢的速度再快上半天,他也得跟著那位官員一起蹲監獄了。”金先生語氣調侃,好象他的那位老板是個簡直傻逼透頂一樣的笑話。
“然後呢?”
“結果他當然沒有搶到嘍,那個工程項目被一家地產公司搶了去,他整天鬱鬱寡歡,人都清瘦了好多斤,為了給他排憂解難,我提出計劃,叫幾個小弟去報複一番那個地產公司,拿著棍棒砸了那個項目部的辦公地點。”
“你老板一定很謝謝你替他想到這個出氣的辦法吧?”
“不,他其實比我還早想到,但是他沒敢行動,因為這個項目叫做大雁湖水上生態樂園,全市下半年唯一動工的大型工程,市長為了籌集資金,光是省城就跑了三個月,據說還和上麵打了包票,立下了軍令狀。所以我老板他不敢動,因為不管他勢力再大,也不敢在這個節點上跟政府叫板。”
“既然知道會觸怒政府,你還提計劃?”嚴飛眼睛一亮,不知為何,就覺得這件事莫名的有意思了起來。
“我跟他說,咱不能和上麵對抗,但是咱們可以禍水東引啊!換個車牌,在現場假裝不小心留下點‘證據’,一但查起來,誰能查到你頭上?”金先生說到此處的時候,眼神裏很是得意。
而在此時,市長石褚正在通過電話向警察局局長施壓:“我不管你有什麼樣的困難,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對於大雁湖項目工程部的惡性傷害案件,你沒有一份滿意的答卷交給我,你就自己主動提交書麵辭呈好了!”
也不怪石褚生那麼大的火氣,大雁湖項目本來就是市裏下半年工作重點,多少雙眼睛在盯著這裏看,如此高壓中,居然還能發生這樣的惡性事件,不僅是政府部門管理上出現的失職,更是犯下此事的人,完全沒把政府威信力當作一回事。
這是對政府的藐視!對堂堂一位市長的藐視!
電話那頭的局長一麵在心裏痛罵犯事的那些家夥,一麵點頭語氣堅定的回複石褚:“請市長放心,關於那些躲在陰暗中的犯罪嫌疑人,我一定戰鬥在一線上,將他們親手捉拿住!”
就在市長憤怒的掛斷電話後沒多久,局長收到底下基層幹警的消息。調取附近監控,犯罪嫌疑人逃竄時所乘坐的麵包車連同車牌號一起被查出來了。
“XJ5779。”局長看著放大之後的監控截圖,嘴裏默默的將車牌號念叨了一遍,深黑的眉毛像是兩把利劍一樣往上挑動,喝道:“查一下,這輛車是誰的!”
沒多久,調查人員就給出準確的報告:“局長,查到了,掛名的車主是一個叫徐誌彪的男人,三十四歲,未婚,沒有固定職業,有過收保護費的前科。”
局長眼神冷冽,“就是他了,一分鍾內除值班人員以外所有人樓下集合,對徐誌彪進行抓捕!”
調查人員雖然很想提醒一下,這麼貿然就下定結論是不是過於草率了,不過看著局長那張烏雲密布一樣的臉色,便生硬的連同嘴裏的唾沫將話給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