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發誓自己就用了一點點的力道,可能是因為苟夫人碰瓷,所以她當下就麵朝地倒在地上。
溫蓉安是小孩子的智商,見著苟夫人撲倒在地上,頓時歡快的拍手叫好。
原本還滿臉驚恐明玉一個姑娘家怎麼能以下犯上對長輩出手的溫老爺子夫妻倆都傻眼了,一時那些說教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隻是看著拍手叫好的溫蓉安心酸不已。
家中的孩子們總是被苟家的欺負,可是敢怒不敢言,溫家的家訓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
他們也隻能將這委屈吞進肚子裏去。
苟成濤看著倒地不起的夫人,見她半天不動這才反應過來,驚叫著和幾個孫子去扶苟夫人。
苟夫人被扶起,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但嘴上還不忘罵著明玉。
明玉扯著嘴角朝她一笑,她忽然有些害怕起來,連忙抖著雙腿退開:“你,你休得在胡來!”
“誰有功夫理你啊?”明玉見她那慫樣,轉身扶著溫蓉安:“娘,我們去看看大表哥。”又朝外祖父外祖母欠身行禮,這才離開。
溫老爺子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明明知道外孫女打人是不對的,而且打的還是長輩,但是看著苟夫人被踢到的那一瞬間,他這心裏別提是多痛快了。
當下看了那夫妻倆人一眼,趕緊朝明玉道:“玉兒,祖父跟你一起去。”
溫老夫人倒是也想走,卻被她弟妹苟夫人一下撲過來拽住:“大姐,你可要給我做主啊,成濤可是你唯一的親弟弟啊,我們倆人加起來一百多歲的人了,今兒就被這樣一個小黃毛丫頭打罵,您難道就一點都不心疼麼?還是比起來,你還是心疼你那外孫女?”
溫老夫人腦子裏亂糟糟的,一麵是嫡親的弟弟,一麵又是自己的外孫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可是這思前想後的,覺得弟媳其實也沒做什麼,就是嘴巴不幹淨罷了,玉兒一個小輩,怎麼能動手打人呢?
於是當下便道:“你放心,回頭我一定讓那丫頭給你們道歉。”
又說明玉兜著蘋果,牽著溫蓉安剛離開院子,就見外祖父追了上來。便問:“祖父,當真沒有想起得罪什麼人麼?”
溫老爺子不知她怎麼就提起這件事情來,一麵堅定的搖了搖頭。
就聽明玉說道:“溫家的生意,由舅老爺接手多少年了?”
溫老爺子聽到她的話,心裏忽然有種及其不好的感覺,“快三十八年了吧。”
就聽明玉說道:“不用再讓溫家子弟們查了,舅老爺一家滿身的戾氣纏身,這陣法多半是因他設下的。”隻是旋即想到外祖父對舅老爺的態度,皮笑肉不笑的看朝溫老爺子:“不過,我看外祖父對舅老爺一家這般包容,想來這陣法拆不拆也無所謂了吧。”
溫老爺子卻因她那句是家中陣法是因為舅老爺而設下的傻了。
既是因舅老爺設下的,那為何這報應在他溫家子孫的身上?他哪裏還有什麼心情去看大孫子?急忙去查二十年前和舅老爺結怨的人家都有誰。
幾乎是明玉帶著溫蓉安才到大表哥這裏,她一腳把苟夫人給踢倒的消息就傳了過來。
虞氏把那蘋果一塊塊的切好,正在喂床榻上孱弱不已的溫世景,聽得這消息有些擔心的朝明玉看過去:“不會有事吧?”
明玉搖頭:“我沒事,她有沒有事就不好說了。”然後便道:“溫家被人設下這等霸道的陣法,多半是跟舅老爺一家有關係,不過外祖父外祖母向來都這樣麼?”
虞氏苦苦一笑,“你不知道當年溫家受了些劫難,祖父祖母年少夫妻相互扶持,才重新將支離破碎的溫家給慢慢的扶起來,方又有了今日的輝煌,祖母就舅老爺這麼個親弟弟,自然是傾力幫扶。”
明玉聽到幫扶倆字,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哪裏是幫扶,我看就隻差拜個神龕把他們供起來才是。”然後瞥了眼床上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的大表哥:“我看大表哥氣運極好,如果去參加科舉,必然是扶搖直上青雲,不過溫家人不參政,實在是可惜了。不過他這麼多年才病下,也是因這一身氣運,此番從京城回來的途中,必定是沾惹了汙穢之物,回來又因家中這陣法才病倒。”
她說的這些,虞氏聽得雲裏霧裏的,但是有一樣卻是聽出來了,溫家子弟們成這副模樣,隻因是舅老爺在外得罪了人,所以溫家受其牽連,替他受這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