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回到S市後不久,童真退了原來的小公寓,言策搬出了教室公寓,兩人重新在祥達大廈附近租了一套比較大的房子,正式住在一起了。
起初,當言策提議兩人合租時,童真心裏盡管並不排斥,可也沒有明確答應,總覺得這種做法有些欠妥,也擔心過近的距離會產生矛盾、拉遠兩人的距離。而這一切疑慮不安在言策重感冒之後,便很快退至第二位、第三位甚至更後的位置了。恰在此時,言策見機全力上演苦肉計,明裏暗裏要求童真與自己同居,這樣才能在生病時好好照顧自己。明知言策是在演戲,可看著他因為生病又瘦了一圈,童真還是忍不住心疼不已,心裏一軟,也就答應了。兩人住到一起之後,童真才慢慢醒悟言策原來是如此狡猾,狐狸一般,但童真並不因此後悔,因為自己也是願意與他一直呆在一塊的。
當然,兩個人一人一間臥室,書房、廚房、浴室公用。起初,童真和言策約定誰有空就誰做飯,後來慢慢發展成童真隻買菜、言策負責做飯,倒不是言策工作很輕鬆,隻是童真常常趕起稿子來就把其他事情都忘了,更重要的是,童真雖然能下廚房,但味道實在不怎麼樣,相反,言策做的飯菜總是有種清爽的味道,十分可口。為了表達自己的愧疚之情和感激之意,童真很識趣地包攬了洗碗的活計,偶爾也幫言策打打下手,比如將蔥切成段、往魚身淋點醋,或者幫言策嚐嚐味道什麼的,雖然總會被言策嘲笑一番,童真依然樂此不疲。剛認識時,童真和言策晚上經常出去看電影、看話劇表演,或者聽場演唱會,現在卻似乎更喜歡兩人獨處的感覺,晚飯後,隻是一起出去散散步或者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工作時,兩人在書房中各占一角,桌上都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然後,誰也不說話,隻是默默做著自己的事,可他們又都知道對方就在自己身邊,想著便覺得安心,連空氣中似乎都氤氳著平靜溫馨的氣息。
昨晚,童真告訴言策,她今天要參加大學的學長學姐的婚禮,可能不回來吃晚飯了,但言策晚上還是給童真留了她愛吃的菜,他知道,童真在這些場合總是吃不飽。
晚上8點多,童真回來了,言策連忙放下手頭的工作,把飯菜熱了一下。
“童真,飯菜熱好了,過來吃吧。”
言策叫了一聲,童真沒有回答,還是剛進門時的樣子,抱著包呆呆地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童真!”
“啊?怎麼了?”童真好像被嚇了一跳,這才回過神來。
“婚禮上發生了什麼事嗎,你怎麼恍恍惚惚的,叫你也不答應。”
“啊——也沒什麼事,隻是有點累,”童真幹笑了兩聲,又說:“原來結個婚這麼麻煩。”
“怎麼,現在就想跟我結婚了?”
“你少臭美,誰說要跟你結婚了,我隻是隨便感慨一下而已。”
“好好,我臭美,你快吃東西吧,一會要冷了。”
“啊,言策,我今天真的不餓,不想吃,明天再吃好不好,我先去洗個澡。”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見童真連最喜歡的菜也不想吃了,言策有些擔心,以為童真身體不舒服。
“真沒事,我好著呢,不信,你摸摸看,”說著,童真真抓起言策的手放在自己額頭上,然後接著說:“一整天都耗在婚禮上和各種人打招呼,你知道我最煩這種場合了,所以才覺得怪累的,洗個澡睡一覺就好了。”
“那你去洗澡吧,今晚早點睡,不要熬夜了。”
“嗯。”
童真點點頭,便拿睡衣洗澡去了,言策把飯菜放進冰箱,收拾了下桌子。
“童真,我剛給你熱了杯牛奶放你房間裏了,你喝了再睡。”言策對從浴室裏出來的童真叮囑道。
“言策,你最好了。”童真突然一把抱住言策,喃喃地說。
“好了,快去睡吧,記得把頭發吹幹。”言策覺得有些好笑,今天的童真有些怪怪的,簡直就像個等人哄的孩子。
“嗯,晚安。”童真很快地在言策臉上親了一下,笑嘻嘻地回房去了。
“晚安。”
言策也笑了,在心裏對童真說。
第二天中午,言策下班後,和童真一起去吃日本壽司。吃到一半,童真的肚子隱隱有些不對勁,來不及細說,她提起包便往衛生間走去,就在這時桌上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