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茸紫佝僂著身子,邪神的操縱,已經掏空了她的生命,也許還有其他人的操縱。
輕而易舉就能拔出的木製妖刀,卻像生了根一般。
“不……我一定要……哪怕隻有一次呼吸的時間。”白茸紫進入彌留之際,幻想著自己全力在拔刀。
其實,妖刀還在腳下,她隻是扶著石頭,閉著眼睛,沒有倒下而已。
“封印動了!封印竟然動了!”被陽光嚇得到處亂竄的妖族冤魂,集體聽到了一個聲音,一個難聽的聲音,就像故障的收音機,信號不好。
“打開它!”糟糕的聲音像是在對著劍一等人大吼。
可惜隻有冤魂們能聽見,冤魂們失了火似的,到處亂跑。
“一萬年,足足一萬年,不能錯過,再枯坐一萬年,一定會死,一定會死。”聲音變得詭異,就像早晨起來,便秘的大叔。
明顯是在用力,想“憋”出什麼厲害的手段。
“嗬嗬嗬,嗬嗬嗬,竟然成形了,哈哈哈”聲音消失。
一道白影,突然灌入白茸紫的額頭,原本就要撲倒在地的她,猛的向後躍起,妖刀將大石頭整個翹了起來,白茸紫就這麼回複了力氣。
轟隆一聲,巨大的石頭落在白茸紫的身後,白皇後睜著眼睛,眼睛裏卻沒有任何焦距。
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動動手,動動腳,那姿態也和那個妖嬈的皇後,大相徑庭。
看來白茸紫已經沒有擺脫,她受控製的命運。
虛弱的身體,受創的精神,現成的“空車”,又被什麼東西,占領,或者叫,操縱。
劍一站在劍洞的正下方,一直保持著很酷的姿勢。
不是,他迷戀臭屁的感覺,而是剛才那招“煩死了”,表麵上,驚天動地,破壞力驚人。
但是作為出招的人,劍一明顯感覺,那一劍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不是硬碰硬的抵擋,而是砍在牛皮筋上,劍招出盡時,它也沒斷,而且反彈力驚人,那樣的感覺,把劍一震的氣血翻騰,一點不想他表演出來,那麼爽快。
跟打不倒翁一樣,你累得要死,它還搖頭晃腦的笑。劍一心中抱怨:“看不見,到底是什麼?”
用手擋住有些刺眼的陽關,頭頂上的情況,從手指縫裏撒入眼睛。
看到劍一仰頭,邪逆天和莊無夢,也不自覺的跟著向上看去。
就像那個時代廣場上的實驗,一個人抬頭看天,什麼都沒有,也會有很多人聚集在哪裏,跟著抬頭傻站。
不過,劍一不是在做心理學實驗,他們三人都看到了震驚的一幕。
炎黃墓被刺穿,劍洞或者按規模應該叫劍穀,破破爛爛的弧形穀壁上,竟然有詭異的符號在緩緩蠕動。
符號首位相連,沿著穀壁圍成一個圓圈。
“這是……陣法?”莊無夢用聖槍當坐標,繪畫寫生時,用鉛筆確定物體距離,那樣的動作,不過聖槍有些太大了,豎在半人半仙手裏,倒像是在向神秘的陣法示威。
“封印!”邪逆天手裏,抓起一團雷電,徑直扔向了蠕動的字符。他是真的在示威。
雷電轟碎了字符後的岩土,嘩啦啦碰落一大半,不過字符卻是抖都沒抖一下,依舊保持著圓弧形,在邪逆天的頭上旋轉,感覺也很挑釁。
“炎黃墓……裏麵有個陣法封印?”看看已經被自己強製拆遷了的頭頂廢墟,劍一說道:“不是保護炎黃墓,難道炎黃墓是在保護這個陣法?”
劍一的話才是說到了點子上,莊無夢和邪逆天同時一驚,身上聚集的功力,又加重了一層。
“炎黃墓?”莊無夢說出這個詞時,用的是疑問語氣。
“妖族遺跡?”邪逆天也這味兒。
劍一渾身發冷,剛才還打生打死的的兩個家夥,大魔頭和大聖人,配合的默契無比,基情四射,劍一哆嗦一下,全身終於放鬆,差點一個趔趄,摔地上。
勉強站住,趕緊抬頭,還好兩個家夥沉浸在腦力數據搜索中,沒有多餘的配置,來觀察劍一的失態。
“炎黃墓,半是黃土半是紅土,八卦排列,陰陽成天,是為天陣!”莊無夢呐呐出聲:“整個陣法全在墓底,地下,鎮壓的東西,也被困在地下……”莊無夢看看四周:“軟硬成地,地下封印,是為地陣!”
邪逆天接過話:“妖族屠殺,冤魂萬年不散,是為人陣!”
曾經的師徒二人,對視一眼,同時握緊拳頭,齊聲說到:“上古第一封印——天荒地老!”聲音整齊。
“在一起,在一起。”劍一一麵肉麻,一麵在心裏吼。
“不過……連妖族冤魂都是封印的一部分……上古第一封印,封印的是什麼?”莊無夢背上的天使翅膀扇動,人飛到高空,借著陽光和高度,眼睛神識掃過妖海,這個地下世界果真除了妖海就是廣場地段,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還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