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就見一人從外麵奔入,大喊著:“皇父手下留情!”竟然是生病在家的胤禎,“你來做什麼!”胤禎喘著氣跪下,臉上帶著發燒者才有的不正常的紅,“八哥沒有做錯事,皇父為何要如此刁難他!”

“大膽,你說隻朕刁難他?刁難一個有心逼宮篡位的人?!”

胤禎急道:“八哥絕無此心,他們都選他是他該得的,沒有什麼逼宮篡位!還請皇父明察,不要聽信小人的讒言!”

胤禟也跪下道:“十四弟說的是,兒臣保舉八哥是因為他賢德,八哥不知比太子好上多少,根本不用他賄賂人收買人心,是我們心甘情願跟隨與他的。”

康熙氣的臉色煞白,指著他們喝道:“你們兩個是指望著他做了太子,日後登基,封你們兩個做親王嗎,你們的義氣我看就是梁山義氣!”

胤禎又怒又急,他從懷裏拿出一個瓷瓶道:“八哥絕沒有此心,兒臣願意以命擔保,聖上不信我就以死明誌。”

康熙帝大怒,罵道:“你想死,很容易,我現在就讓你死!”說著他拔出侍衛的佩刀,一刀就砍向胤禎,離的最近的胤祺撲上前跪抱住康熙,哭著勸道:“聖上息怒!十四弟,你不要再說了!”

接著被嚇到的眾人這才跪的跪勸的勸,胤祿還捂住胤禎的嘴不讓他說話。胤禛上前一把拿下毒藥,兄弟倆的眼神一碰又都閃開了,胤禎繼續保持憤怒狀,胤禛沉默的跪下一副擔憂的樣子,混亂中康熙終於扔了刀,他下令杖責胤禎,處罰他的犯上行為又讓人速速將胤禩帶走,胤禛看著這混亂的一切,在放心之餘又覺得悲哀,偷偷去看立在寒風中的帝王,他搖搖欲墜整個人都依靠在魏珠身上。離去的人都會多看一眼胤禛,他們都有一個想法,為什麼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難道是猜到了聖心,胤褆是徹底沒有希望了,胤禩入獄,胤禎被打,太子複立就在眼前,當胤礽再次有了權力,這位從喜怒不定到不動聲色心計深沉的貝勒會做出些什麼事呢,不肖說京師會相當的水深火熱。

胤禛忽視著這些人審慎的目光,他隻是多看了眼力挺胤禩的佟國維,這個老人也在看他,眼神不善是胤禛意料中的。皇子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暢春園,下來要做的就是等著去見胤礽。再然後就要讓胤祥恢複自由。

從九月廢儲到十一月複立不過三個月,康熙曾痛斥過胤礽如何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甚至連生母的死也成了他的罪過,仿佛那是原罪,可複立的時候這些都不成了罪。康熙在朝堂上這樣說:“朕自認為一生持正。沒有做過不可質之於天地的事情,絕不會生出不孝不義的兒子,胤礽之所以狂悖若非鬼物纏身則別無道理。所屬宮人所居住擷芳殿,其地陰暗不潔。居者輒多病亡。胤礽時往其間,致中邪魅,不自知覺。他行事不端是因為被厭勝之物亂了心智所致,流連於擷芳殿是被邪魔入侵了身體,而造成這一切的是意欲謀害太子的胤褆,還有妄想讓胤禩入主東宮的江湖術士張明德。而在宮外所做的則是受到了索額圖一夥人的蠱惑。”

康熙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期待的。他望著穿著蟒服,洗漱幹淨的胤礽滿眼含笑,又拉著胤礽的手道:“等這些都鏟除幹淨,保成,你會做到最好的是嗎?”

胤礽的身子顫抖了。他低下頭隱藏起了自己的表情,“是的。皇父。”

胤禛仰望著他的父兄好似回到了太子剛任監國時的情形。但他不知道這樣的情況能維持多久,他在退朝後去見重新住入毓慶宮的胤礽時,太子正在起草一封名錄,胤禛看到上麵的名字後臉色變了。

“二哥,您要做什麼?”

“你說呢?”胤礽吹著這頁寫滿了人名的紙,淬了花汁的胭脂紅的紙散發著花香,龍紋的圖案發著點點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