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無形雖然痛恨冷梟,但他知道和冷梟交戰即使能贏也要付出巨大代價,現在不是和他拚的你死我活的時候,也不想搭理他,走到巨坑邊上,探出頭,向下喊道:“還愣在下麵作甚,想被活埋嗎?”曾懷仁、侯三兒哪會不想上去,隻是剛才差點被冷梟活埋嚇得腿肚子發軟,現在施展不了輕功,兩人都癱坐在地。
水無形向封疆候借來繩索,這才將曾懷仁二人拉了上來,臉上的惶恐遲遲未能消散。
厲雪霜再也不想見到江湖紛爭,趁著月色想下山趕回京城,去祭拜那位讓她愛的死去活來的屈斌,也不與任何人說話,一個人埋著頭準備下山去,厲嗜惺、噬血、鞠小龍急忙追了上去,尋慧大喊道:“尋幽,我們現在往哪兒?”尋幽回過頭來一看,見厲雪霜低著頭直往密林走去,尋幽也顧不得冷梟了,馬上跟了過去,冷梟一看尋幽棄下自己不顧,也追了上去。
厲雪霜走到林子下山的路旁,阮玉顏正矗立於此,高傲的玩弄著自己的秀發,行為舉止中透出勝利者的光芒,兩人目光相交,一個是邪眼之中透著善良,一個是善眼之中透著邪惡,厲雪霜心中知曉,此時的阮玉顏看見自己如此傷心難過肯定暗自高興地不得了,便說道:“阮姑娘,屈郎跟我說過,他說他第一次偷看你洗澡之時本來很喜歡你,但……”
阮玉顏其實打心底是很愛屈斌的,之時後來見屈斌移情別戀方才起了歹意,“那最後怎麼不喜歡了?莫不是你死皮賴臉的纏著他?還是你在床上給他使了什麼妖術?”
厲雪霜不快不慢的說道:“就是因為你屁股上那塊手掌印的胎記讓他對你失去了興趣,必定是經常有人光臨那裏才形成的,”
阮玉顏聽後,臉上一下子變了,麵頰通紅發燙,指著厲雪霜,“你……你……”
厲雪霜嘴巴一翹,“喂,別生氣,這不是我說的,是你的屈大哥說的,哈哈……”說完微微一笑便轉身就走。
此話說得很大聲,在場的人都能聽見,一個個都盯著阮玉顏屁股,阮玉顏雙手捂著屁股,“我沒有……我沒有……”見厲雪霜頭一不回,還特意追了上去,拉著厲雪霜的衣袖叫道:“你瞎編的,你胡說的,我沒有……”
厲雪霜這才回過頭,小聲的在阮玉顏的耳旁說道:“哈哈……何必這樣刻意的解釋,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我隻不過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何必認真呢?”厲雪霜說完哈哈大笑,便揚長而去,獨自留下阮玉顏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
水無形見自己的妻子如此難堪,立即跑了過去,握著阮玉顏的手,“玉顏,不必生氣,你也知道厲雪霜這妖女性格,口中沒有一句真話,盡是損人不利己的汙言穢語,何必跟小人過不去呢?”阮玉顏此時正在氣頭上,給水無形吃了個閉門羹,轉過身去一句話也不說。
“水掌門,此次青城派遭逢大難,差點全軍覆沒,危難之間還好有你出手相助,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您對青城派有再造之恩,日後青城派便以滄浪派馬首是瞻,不管上刀山下火海都願與滄浪派同生死共存亡,”封疆候此次見青城派差點被滅門,日後要想東山再起必須依靠日頭正盛的水無形,雖然心中早已知曉水無形就是來籠絡人心的,但事已至此也隻能拍他馬屁,博取同情。
“言重了……封公子言重了……水某隻不過略盡綿薄之力而已,同為武林通到,青城派又是名門正派,傲立天下已久,西南武林都以貴派為首,區區一個納木錯如何能撼動青城派?”水無形也謙虛回答,心中暗自高興,此行的兩個目的都已基本完成,一是,騙厲雪霜說屈斌已死,免得東查西查,早晚要懷疑到滄浪派,還精心安排,讓少林的懷烈做了現場證人,證明屈斌已死,二是,收複了黃山派、青城派等門派的人心,為日後滄浪派的強盛打下基礎。
再說厲雪霜等人黑燈瞎火的下山,到了山腳,天早已大亮,急急忙忙準備了馬車幹粱準備原路返回京城,冷梟也想和尋幽一起去,但尋幽始終不答應,冷梟麵皮薄,更不想死皮賴臉的纏著尋幽讓她不高興,隻好一氣之下有會峨眉山頂,尋慧長途跋涉也累了,向尋幽、厲雪霜等人道了別,跟在冷梟後麵也回了峨眉。
西來之時還是深秋,這東歸之路已是小雪綿綿,厲雪霜的肚子也一天一天大起來,馬車不敢顛簸,緩慢的扯痕壓著雪路朝東而,來時滿懷希望,歸時內心淒涼,從此再無歡聲笑語,唯有無盡的沉默傍身,萬裏愁雲送歸人,飄落人間滿天飛,綠水因風皺波麵,青山為雪白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