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雪霜一行人又在聚財客棧住了一夜,第二天又開始尋找,走訪各處暗中打探,始終杳無音信,一連幾天都是如此,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好似憑空消失一般,沒有半點蹤跡可尋,厲雪霜每晚夜不能寐,在床上總是流淚至天明,眼球之中布滿血絲,雙眼紅腫精神低落,人也漸漸消瘦下來,嶙峋的瘦骨之上繃著憔悴的麵皮,眼看身體就要支撐不住,怎能不叫人心疼。
格吱!一聲開門之聲,走進來一尼姑,仔細一瞧,原來是尋幽,手中端著碗雞湯,緩緩的走到床前,見厲雪霜仰麵躺著,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天上的房梁,臉上淚痕交錯,傻傻呆呆的仿佛魂魄離身,“厲姑娘,起來吃點東西吧!我叫店家給你燉了雞湯,”厲雪霜不言不語,依舊看著屋脊,神情恍惚,尋幽走了過來,將雞湯放到桌上,然後坐在床邊,苦勸道:“厲姑娘,你還是起來吃點吧!這樣下去身體會拖垮的,”尋幽見厲雪霜還是不說話,硬生生把她扶起來,讓厲雪霜靠在自己身上,“無論如何也要多吃點,”厲雪霜這才開了口,“我不餓,你出去吧!讓我靜會兒,”尋幽哪裏肯出去,繼續勸解,好話都說遍了還是沒反應。
此時門外站在一群人,都靜靜的聽著,本打算讓尋幽一個人進去勸解,畢竟是女孩子嘛,這樣更加方便,誰知效果未見可觀,厲嗜惺實在忍不住,也衝了進來,“孀兒,你想死嗎?如此下去你哪還有個人形?”厲雪霜偎依在尋幽身上,“爹爹,我要是死了也好,說不定屈郎也在哪裏,這樣就可以雙宿雙棲了,”厲嗜惺已經忍了很久,心中早已無名之火燃起,“屈斌屈斌,難道你眼中就隻有屈斌?那我把你養這麼大幹啥?你就隨你的屈斌走了,那我呢?以後誰來為我養老……”厲嗜惺一席話說得厲雪霜難受之極,隻有用眼淚來表達自己的愁苦。
懷烈等人也跟著衝了進來,都勸說厲嗜惺不要這樣說了,厲嗜惺這才收住話語,一時間,整個房間沒了聲響,隻有厲雪霜的哭聲回蕩,忽然!一個聲音打破了寂靜,從門外衝進來幾人,穿著滄浪派弟子服飾,行為舉止略顯高傲,領頭的一位更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一進門就對懷烈大師說道:“晚生滄浪派曾懷仁,拜見懷烈高僧,”懷烈最不喜歡別人在他麵前擺臭架子,扯著嗓門吼道:“什麼?我沒聽錯吧!真壞人?既然是壞人怎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說著就挽起袖子,露出鐵拳,曾懷仁被這雷霆之音一震,又看見鐵拳緊繃,裏麵放下了架子,“不不不……晚生叫曾懷仁不是真壞人,我奉家師水無形之命特來請大師到滄浪派一敘,”懷烈瞟了曾懷仁一眼,“我和你師傅又不熟,有什麼好聊的?”曾懷仁立即說道:“這……不熟不要緊,去了就認識了嘛,上次滄浪派立派大會之時,貴派的僧人全都隕落,家師早想上少林登門道歉,隻是一時抽不出空來,但聽聞懷烈大師來了京城,所以家師立即派我前來請您,想把整件事兒的原委向少林派說清。”
“好好好……我們去,”信真連忙替懷烈答應,啪!懷烈朝信真背上一巴掌,“誰叫你答應的,師傅在此豈有你說話的份兒,”信真委屈的說道:“咱們下山不就是專為此事兒而來的嗎?”言語之間有些怨恨,懷烈瞪了信真一眼,信真立即閉嘴,尋幽坐在床邊,見到曾懷仁,必定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惡狠狠的盯著曾懷仁,而曾懷仁卻不看尋幽,又問道:“懷烈大師,不知什麼時候啟程啊?”懷烈根本不看曾懷仁,弄得曾懷仁滿臉尷尬,突然,尋幽看著鞠小龍說了一句,“小龍,到隔壁去請冷梟叔叔過來,讓他來商量一下如何才能找到我家主人……”曾懷仁對冷梟二字非常敏感,一聽到冷梟的名字立即變了臉色,馬上對懷烈說道:“懷烈大師,我先回去了哈!家師恭候您的大駕!告辭……”說完便一溜煙兒的跑了。
“冷梟的名字怎麼如此管用,早就聽說過此人,我就不相信他有三頭六臂,倘若遇見,我倒要看看是他的《祝融怒》厲害還是我的’斷金開碑手‘厲害,”懷烈笑嗬嗬的說道:“不過這曾懷仁太可惡了,我最恨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厲嗜惺說道:“我曾經見過冷梟,他殺了我的屬下喋屍,他自創的絕招’氣積煬‘確實厲害,”話題又轉到喋屍身上,尋幽表情一下子沉了下來,此時,厲雪霜向厲嗜惺喝道:“喋屍喋屍…他是活該,都已經死了的人啦,還提他幹啥!”厲雪霜這下倒是長了精神,從床上翻起來,“走吧!懷烈大師,我和你一起去滄浪派,水無形不是要請您過去嗎?要向你交代整個事情的經過,我也去聽聽,他是最後一個見到屈郎之人,看是不是有什麼線索是我們遺落的……”說著便拉著懷烈的手往外走,眾人也隻好跟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