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微亮,雄雞隻叫了一聲,峨眉派的弟子早已收拾停當,一大早起床就是為了趁早趕路,出來了一些時日,想早日回到峨眉山,此次赴會可謂險象環生,還好佛主保佑,一切都還平安無事,慈目師太雖然受了內傷,但服了‘晨霜玉露’現已無甚大礙,體力也恢複了差不多,趁著日月交接之時正是趕路的好時間,一行人出了自己房間,來到厲雪霜房外,尋幽上前敲門,可是敲了許久就是沒人開門,尋幽覺得奇怪,這麼早會帶著個孩子去哪兒呢?於是又喊了幾聲,見還沒人開門,就一腳蹬開了房門,看見裏麵空蕩蕩的,尋幽走了進去,在看床上,卻不見一個人影,心中甚是奇怪,轉過頭來,卻見窗台之上有白色粉末,尋幽走了過去。
尋幽用手指蘸了一點來聞,但辨別不出是什麼,聽得窗下有人聲,“格老子的,誰這麼大膽,趕在老子的地盤撒野,居然害了數條性命,完全不把老子放在眼裏!”這話也不知誰說的,尋幽循聲望去,原來下麵站了一群捕快,其中一個倒也認得,此人便是在天橋調戲過自己的那個捕快——林大壯,腰間挎著刀,臉上長出了一大把絡腮胡子,窗下的街道躺著七八個人,其中有幾個人身上也有同樣的白色粉末,林大壯盛氣臨人的站著,叫了幾個小捕快尋找線索,但無半點結果,一怒之下給了小捕快一耳光,“媽的!你們這群廢物,都是幹什麼吃的,拿著朝廷的俸祿,一點事兒都辦不好,”一個懂事兒的捕快這才抬頭往上看,見窗台之上也有同樣的白色粉末,而且窗內還站著個小尼姑,指著尋幽說道:“老大!你快看那小尼姑……”尋幽見林大壯在看自己,立馬退了幾步。
“你這小尼姑,別跑…”林大壯大喝一聲,見尋幽避而不見,一腳踹開聚財客棧大門,一群捕快衝了進來,尋幽畢竟出了家,沒有以前的個性,凡事還是懂的避讓,不想生事兒,正準備出房間,卻在桌子上看見了一封信,見信封上寫著慈目師太收,順手就揣進了懷中,急急忙忙走了出去,慈目師太見尋幽如此驚慌,問道:“尋幽!何事兒?”
“師傅,別問了!我們快走……”還未等尋幽把話說完,“想走?為何如此匆忙啊?我看你得跟我們走一趟,”林大壯提著刀,大搖大擺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一群小捕快,“林捕頭,我弟子究竟犯了何事兒?為何要緝拿她?”慈目師太上前問道。
慈目師太畢竟是武林泰鬥,林大壯見了也要畢恭畢敬,躬身搭理道:“師太高技,在下早在滄浪派見識過,我知道不是您的對手,但是公務在身,想請令徒到衙門走一趟,”慈目師太護住尋幽,“我弟子究竟犯了何王法?”林大壯指著尋幽說道:“她殺了人,而且還是七八個,就在這間房子的窗外,”尋幽看見這草包就惡心,氣憤憤的說道:“你這個笨蛋,你別看見我在這房間就說是我殺人,我都不是在這房間住,我是今天早上進來找人的,我師傅、師姐妹都一直在這兒看著的……”
“是啊……是啊……”在場的峨眉弟子都出來作證,林大壯頓時有些糊塗,“那你也是從犯,你怎麼認識這屋子裏的人的,他是誰?趕快老實交代,”林大壯硬著頭皮說道,“不說的話,就帶你回衙門,”尋幽是一分鍾都不想在多看他,“這屋子裏住的是我朋友,叫厲雪霜,我也是來向她告辭的,要說他現在在哪裏,我也不知道,”尋幽不知心中寫的什麼,便沒拿出來。
“厲雪霜?”林大壯一聽到這名字,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說話都顫抖,“你說……的是……屈……斌的……老婆?”尋幽見林大壯有些害怕,嘲笑的說道:“是啊!就是屈斌的老婆,還去抓她呀!可千萬別讓她跑了!最好連同屈斌一並抓住才好,”林大壯顫抖的看著身後的捕快,“你們……敢去……抓……嗎?”一群捕快立即搖頭,還是那個懂事兒的捕快走上前來拉著林大壯說道:“老大,我看此事兒必有蹊蹺,你想一下,那幾個別殺的人都穿著夜行衣,定不是什麼好人,莫不是厲女俠仗義出手,除掉了這幾個江湖敗類?”林大壯見著台階就下,“對對對!我看是這樣,看來本案就要結案了!”
正說著,從客棧外進來了一個人,雖然有了些年紀,但臉上幹幹淨淨沒有胡須,雖然高大卻沒一點男子氣概,走路扭扭捏捏,還翹著蘭花指,慢慢的走到林大壯跟前,湊近耳朵說了幾句便走,林大壯點了點頭,就帶著捕快出了客棧,尋幽又走到窗台邊觀看,見一群捕快也不在保留殺人現場,急急忙忙收拾了屍體,跟著那人走了,尋幽很是奇怪,不知厲雪霜到底去了哪兒,可否安全,突然想到桌上的信,走到慈目師太跟前,將信從懷裏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