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環繞自然遊弋於水中,穿梭在翩翩柳絮之下,時而潛翔水底,時而躍出水麵。仿若出水芙蓉。親甩柔發露出粉嫩麵頰,非凡塵之語能形容,惟見肌膚白皙更比浪花更甚三分,胴體靈動堪比魚兒躍水一般,天庭開闊腮骨收攏,眉如柳葉翩翩,眼似秋水漫漫,鳳鼻隆起雙顴附依,紅唇微翹半露白齒如貝,玉手輕劃逆水而行,時緩時急,動靜皆宜。揚手調戲柳絮,俯身追蝦逐魚,不亦樂乎。
寧靜的空穀被她戲水之聲打破,水草浮動波光灩灩,歡樂之中不覺日已西沉,天邊泛紅黃昏將至。
那女子哪裏記得時間的流逝,隻顧玩水嬉戲。自然的和諧很快被急促的馬蹄聲打破,淩亂的鑾鈴響徹山穀回蕩不絕,林中棲鳥紛紛翔空,嘰嘰喳喳各自散開。那女子先是止息聆聽,似有所想,突然躍出水麵,疾步上岸竄入林中,躲在一棵曲折大鬆之後穿著衣裳,不到到半晌樹後閃出一人,一身對肩白衣,內著抹胸鎖骨隱露,外穿一黃衫,腰係素帶懸著一枚玉佩,足上穿雙牡丹繡花鞋,長發及腰自然垂下未曾修飾,打眼往西見日暮西山,嘴唇略憋,自言道:“隻顧嬉戲玩水不覺日暮已臨,回去又會被爹責備,哎,不該貪玩。”說著又從樹後取出鋤頭與背篼,背篼裏裝滿了草藥,看來還沉甸甸的,那女子用力背起來正欲回走,空中不知何物墜落,嚇得那女子驚慌失措連忙後退,退之不及倒在地上,草藥灑了一地,好不容易翻起身來,看那墜物原來是一本書。
那女子大驚失色,循著書掉落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少年公子臥在樹枝上,那女子見狀臊得滿臉通紅,也不打話丟下鋤頭和背篼拔腿就跑,那少年公子正準備說些什麼看見女子跑走趕緊翻身一躍,腳尖尚未點地向青草稍稍借力一步便追上了那女子,須臾間已到了那女子跟前,把女子嚇得直往後倒,少年公子正準備去扶,尋思男女有別又把手收回,順手拽下一根柳枝向女子甩去纏在腰間,不至於跌倒。女子立足未穩欲轉身往後跑,不知柳枝纏於腰間,哪裏跑得動。被一把拉回,那少年公子趕緊說道:“姑娘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偷窺的,小生姓屈名斌,家人差我出來半點差事,事畢路過此地見這裏風景宜人,所以才爬山樹去看書,後來不覺悄然入睡。”那姑娘這才緩過神來,沉悶了半晌,“你什麼也沒看見,也沒聽見?”“我……我……我本來入睡,誰知你一來在樹下脫衣把我吵醒,我起身把書放進懷裏正要叫你別脫,隻是為時已晚,所以就沒吱聲,隻能等你沐浴完之後在走,剛才你穿好後等你走了我在走,哪裏知道我剛準備起身,書就從懷中掉下,慚愧、慚愧。”那女子羞紅著捂著自己的臉“你還是看到了”。一把推開屈斌躲路而走,屈斌看那女子低著頭隻顧走,看見她的東西又沒有拿,再者又怕她做什麼傻事,也隻好拾起背篼鋤頭疾步趕上,隻是那姑娘一直不理他。
一路上屈斌竭力的解釋道歉,那姑娘置之不理,一味的埋頭前行。山路崎嶇,走的又是小路,百轉千回耗時耗力。也不知走了多久,屈斌隻是跟著女子不敢多言了,突然女子轉身凝視一陣,“把背篼給我吧,我快到家了,別跟著我,趕快離開這裏,我不想我爹娘看見你”。“你原諒我了”?“我倆萍水相逢既然你也不是有意的,也談不上原諒隻怪我粗心,你走吧,看你不像本地人,這裏人煙稀少,前麵有個山洞裏到那裏去休息一晚吧,我背篼裏還有些上山采藥時的幹糧你將就一下吧”。屈斌聽了微笑道:“謝謝姑娘,謝謝……謝謝……”於是交還了東西,女子把幹糧塞給了少年,轉身便走。“還不曾知道姑娘芳名?”“不必知道”姑娘冷言道。
那女子剛走了幾步不知何故便駐足,屈斌馬上跑前去“姑娘為何不走了”那女子隻是不作答,眺望著遠方,屈斌往女子注視的方向望去,隻見山坳處火光四起烈焰燎天,感覺火勢都已經燒到雲層,傾起小河之水方可撲滅。女子撲通一下將鋤頭扔在一邊拚命的跑向著火處,邊哭邊喊:“爹……娘……”。屈斌也跟著跑去,見那女子衝向火區,一把抓住女子,“不要過去,火勢太大不要枉送了性命”。女子哭喊著:“我爹娘都在裏麵,我弟弟也在裏麵,我全村的人都在裏麵,你放開我,我要去救他們”,屈斌哪裏肯放,眼見著一片火海,誰都是有去無回,風助火勢火借風威,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火勢蔓延。女子癱坐在地止不住的痛哭,聲嘶力竭,屈斌痛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