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死狀很慘,很痛苦,臉色鐵青,顯然是中毒而死。什麼人會對一個無名小卒下此毒手,青瑩兒感到事情遠比想象複雜多了。
有一縷煙不知從哪裏升起擴散,無聲無息占據客棧整個院落。
夢一樣的煙霧。
在霧中的青瑩兒猶如在夢中。
門外走進來幾個壯實的男人,衝著小美人大笑冷笑邪笑,而這小美人卻如同在仙境般,聽到了清晨鳥的婉轉啼鳴,那麼的和諧悅耳。
一陣冷冷的夜風吹散了這霧。
墜入霧中的青瑩兒誰著霧兒飄呀飄,好溫柔!好溫柔!
是夜風吹醒了青瑩兒裸裸的良知。
仿佛是南柯一夢,一群卑鄙可恥的惡棍在肆意地淫弄著她,她不能容忍這群人的下流,擊倒一個,踉踉蹌蹌奔跑在未知的世界,完全沒有目標,完全失去了理智。
那群人還在追趕,青瑩兒一刻不敢停息。
天上的街燈亮了,猶如一盞指路的明燈,把青瑩兒引向了未知的地方。
是的,一個很好的避難所。一個黑黑暗暗的進的來又出不去的地方。
不是嗎?那群人剛剛踏進這的門檻,便一個個像中了魔一樣倒下去,溫柔般的死去。有的還在笑,而且是那般得意。
冷氣把霧凍僵,夢跟著破滅了。
於是她在冷寂的黑石屋中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令她今生今世永遠不能忘懷的人,他曾經給過她無限的溫情,無限的愛撫。
可是花哨哥現在又在哪呢?
他一定也在牽掛著她吧。
自己身陷荒堡不能出去他知道嗎?
他一定會知道的,一定會來救自己的。青瑩兒很肯定,很自信。因為她了解他的為人與個性。想著想著,還是不要來的為好,這裏很危險,剛才那幾個人不是已經死了嗎!青瑩兒突然震顫了一下。
笛聲!纏綿悱惻的笛聲哪去了?荒堡主人!一定是荒堡主人因為自己的到來而停止了笛聲。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鳳頭銅笛,一種責任感湧上心頭,自己絕不能就這麼倒下去,她要去爭,她要去拚,哪怕是魂飛魄散時,也一定要與花哨哥見一見,於是她把鳳頭銅笛放在了嘴邊。‘萬事皆有命,徘徊總歎息;忍著心頭苦,此心不聽天;既有思君意,自願永伴君;..’飄渺的笛音飄出荒堡,飄向夜空,如仙樂般回蕩久遠。
此時花哨哥也是焦躁萬分。店小二突然死去,那白影隻是那麼幾閃,便無了蹤跡,由於顧忌青瑩兒,花哨哥急忙著了回來。可是青瑩兒又不見了。
青瑩兒,你在哪?花哨哥的腦際閃出一絲希望,似乎荒堡的笛聲悠然響起。荒堡!青瑩兒一定在荒堡!是誰把她禁錮在荒堡,是白衣人嗎?
愛慕這種微妙的情感不一定是終生相思相守,同眠同守,隻要有那種魂牽夢繞做一生一世有益於對方的事情就可以了。花哨哥有著這樣的情感執著,他才不顧一切地走近荒堡。那笛聲已經消失了,荒堡靜謐在黑色的夜霧中,幽靈一般,叫人驚悸,叫人恐懼,叫人麻木。
荒堡真是個鬼地方,花哨哥剛一接近,便有一股潮濕與寒冷的地氣席卷過來,陰冷陰冷,很刺骨。是的,花哨哥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曆,一個令他渾身結冰的曆史,斷魂崖下那一次冰與火的經曆就是他的曆史。
花哨哥逐漸從那冰夢中走出來,推開石屋的門,一股更冷寒氣幾乎把她凍僵,他開始運起天罡正邪護體後羿神功,把那寒氣逼迫在身體一尺以外,四下搜尋石屋內的目標。可令他驚訝的是,此時他也被禁錮了。
他沒有灰心沒有倒下去,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叫他死而無憾的人--青瑩兒。青瑩兒在微曦的晨光中,立在石屋的邊沿。於是他的身體潛能在他的意識支配下,散發出巨大的能量,同時他體內的二尺多高透明元神也不安的躁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