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兒把臘肉掛屋裏去,我將這兩顆大樹砍了,修扇大門出來,以後咱也是大門大戶人家的少爺,你是大戶人家的婢女,多帶勁,是吧?”
“聽少爺的,烏鴉寨子裏沒人了,缺點什麼,咱們可以直接去寨子裏抗回來,何必要親自動手?”
“你不懂,這叫生活,新生活就要有新氣象。”
“少爺的都是對的。”媚兒高興地捧著個比她腦袋還大的碗,大口喝著肉湯。
“就得這樣吃,吃胖了還能白一點,別愁牙祭的問題,少爺我現在有的是力氣,生擒虎狼都不在話下。”
“嗯~!君子動口不動手,殺人不用刀,少爺威武……”
墨凡將媚兒的腦袋擺弄地直晃蕩:“以後不許這麼,少爺我性子變了,現在隻喜歡動手,不喜歡動口。”
媚兒捧著個大腕:“嘿嘿~反正少爺威武。”
濕土炕還得明兒才能燒幹,洞口那扇大門也得明兒才來得及修,所以這個夜晚依舊如從前那般,主仆二人擠在一張床上,媚兒又將腦袋塞進了少爺的懷裏,這是多少日子以來一成不變的睡覺方式。
墨凡將媚兒身後的毛皮掖好,確定不漏一絲風,才抱著媚兒的腦袋拍著,他不想睡,因為害怕這一切不是真的,害怕一覺醒來,自己又不知出現在何方。
即便媚兒已經打了好久的呼嚕,墨凡依舊在講著故事,還有好多故事沒講,想在這一夜的時間裏把所有的故事都講出來,即便媚兒已經睡著了聽不到,可墨凡依舊繪聲繪色地講著……直至睡去。
清晨,一縷陽光照射在臉上,這溫熱舒適的感覺是那麼熟悉,墨凡突然驚醒,猛地坐了起來,環顧四周,還是那個山洞,還是昨晚的景色。
洞口處,媚兒已經抱來很多劈好的幹柴,準備將濕炕烘幹,見著墨凡醒來,衝著他呲牙咧嘴地笑了笑。
抽搐了下鼻子,把沒掉下來的眼淚憋了回去,順便聞到了肉湯的香味,應該是昨晚喝剩下的肉湯,記得自己每日淩晨就會出去打獵,媚兒每晚都會將肉湯故意多燒一點,早晨隻要熱一熱就好。
墨凡覺得自己突然掉進了幸福的漩渦裏麵,有些旋地轉,有些後知後覺,一時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之間的區別。
三日後,一扇嶄新的木門裝在了重新修葺的洞口,折頁卻是從寨子裏弄的,墨凡還特意把縫隙處粘上了皮毛,門隻要關上,一絲風都進不來。
“明兒開始我進山多弄些虎皮熊皮來,咱們將洞裏全部貼上毛皮,保準給座別墅都不換。”
“少爺,什麼是別墅?”
“呃……就是烏穀長老家那種大房子。”
“那指定不換了,咱家的炕多暖和,連黑石他們寨子裏也沒有這種暖炕。”
“暖和你還往我懷裏鑽?真該分床了。”
媚兒每次聽到這種話也不害怕,隻要照例擺出那副死樣子,可憐兮兮加上厚臉皮,比開水裏的死豬還厲害。
墨凡心想不分就不分吧!既然分不開,既然分開就會心痛,就像那個長久的夢裏一般心痛,那就不分了吧!
奔跑在冰雪地裏的墨凡,比豺狼虎豹更像野獸,但凡見著他的野物,就沒有能逃得掉的,無一回空手。
墨凡在冰雪地裏無數次望向西方,那裏能看到有一點兒綠色,可就是那一點兒綠色,在墨凡看來,那就是夢魘,是地獄,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
他不想再跑過去,萬一碰到白凰,萬一白凰逼自己吞饕餮的妖丹,萬一媚兒再變成老妖婆,雖然是性感妖豔的老妖婆,他也不想,他隻想媚兒是自家這個黑黑的婢女。
一連數月的狩獵,山洞裏麵早就鋪滿了各種毛皮,臘肉幹已經多得沒處安放,主仆二人的日子無一不是甜蜜的,幸福的。
每日重複著同樣的日子,不管是少爺,還是婢女,二人都沒有覺得任何的膩煩,也沒有任何的不悅,一切都是那麼得順理成章。
是夜……墨凡照舊摟著將腦袋塞進懷裏的媚兒,講了一串故事後,墨凡薅著媚兒的辮子,將媚兒的腦袋從懷裏提溜了出來。
媚兒很驚恐,因為少爺這個突兀的動作,不在每日不斷重複,夜以繼日不斷重演的劇情之內,她恐懼地望著少爺,眼睛裏有些委屈的水珠。
“黑丫頭,咱們該商量商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