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尉大人,民女什麼身份,我自己很清楚,但求你放過我家孩兒。如果縣尉大人可以幫我家孩兒,我做牛做馬都行,如果不願意看到我這張臉,我立刻帶著小娃娃離開。”
“但求縣尉大人給我家老大指一條路。娃娃大了,我這個媽,又是個賤婦,不能拖娃娃後腿了。”少婦說著說著,便給李飛跪下了。捂著臉,哽咽不止。三個小孩也是抱著媽媽,哇哇的哭成了一團。
接著,三個娃娃又撲到了李飛的腳下,懇求李飛不要處罰自己的哥哥,如果縣尉大人不喜歡自己,他們立刻跟著媽媽離開。不會拖累哥哥。
胖子眼圈紅紅的,不停咬著腮幫,努力不讓自己,在媽媽麵前丟了麵子。母親為了自己付出了什麼,他很清楚。母親希望自己出人頭地,但要自己低下頭,沒門。自己可是讀書人。
李飛淚流滿麵,又是一腳把胖子踹翻在地。“你好意思?都這麼大人了,有手有腳,每天還在這裏混吃混喝,你怕是忘了,你還有個母親和三個弟妹吧?好男兒當立於天地之間,**的做的什麼事?還在等著貴人?我他媽抽死你,你讀書讀到大糞裏去了?”
“你個混賬,每天吃的肉,是你媽媽的心,你每天喝的湯,是你媽媽的血啊。我邊兵營裏怎麼出了你這個混賬王八蛋。我打死你這個混賬東西。”李飛這一拳沒有打出去,他的手被已經發狂的少婦緊緊拉住。
胖子聽了李飛的話以後,愣了半天,把嘴裏的一口血水吐了出來,又看了看母親和三個弟妹。這一次沒有流淚,他走到母親身邊,把母親的手緊緊拽在自己的手心裏,又把三個弟弟妹妹拉進懷裏。胖子輕輕拍了拍母親的後背,又溫柔的摸了摸三個弟弟妹妹的腦袋。
胖子的眼神變得平靜無比,如果縣尉大人不要自己,那他會拚了命養活自己的家人,是啊,好男兒當立於天地之間。胖子用力掃了掃衣袖,恭恭敬敬的對李飛行了一個禮:“小子何姚,略通文采,願為大人驅使,還望縣尉大人不棄。”
“行了,別弄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把家人都帶回去,好好收拾一下,都髒成什麼樣子了?我手下就沒有一個像你這麼髒的,這樣子怎麼做事?快去快回,這裏事情還多。”李飛不想理會胖子,隻覺得今天風沙怎麼這麼大,刺得眼睛生疼。
何姚帶著家人謝過李飛後,把最小的妹妹架在肩頭,又牽著兩個弟弟,昂首挺胸的帶著母親回家了。
在成都已經呆了好幾天了,王允一直沒有再次見到劉焉。期間也去了兩次春熙樓,五栗春果然名不虛傳,就是不能多飲,那幾道美食回味起來任然唇齒留香。聽說春熙樓之前的管事是吳懿的妹妹,現在換成了龐羲家的人,也不知道吳家是怎麼想的。
春熙樓那四個少年英傑,前幾天也帶著手下人走了,據說去了臨邛。劉焉這是要幹什麼?把手裏的寶貝藏起來?劉焉,你難道不知道,你巧取益州之事,已經給大漢開了一條口子?你不想辦法把這條口子紮好,就能安安穩穩的當你的益州太守?
你得罪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大將軍何進已經開始暗中調集兵馬,準備進攻益州了,你還想著敝帚自珍?還想著保住你現在的一切,都沒想過分一點好處出來?劉焉啊,能幫你的人不多了。刀兵一起,生靈塗炭,你就是千古罪人啊。
侍中楊琦這時從門外匆匆進來,拱手致意後急忙說到:“王中郎,在下已經調查清楚了,臨邛有賊人馬相作亂,劉焉已經命李飛,李嚴,嚴虎,張任四人前往臨邛鎮壓叛亂。”“臨邛?臨邛的縣令不是劉璋嗎?他沒去?”
“沒有,這幾天劉璋據說一直在和下邳太守孫堅的手下張昭會麵。”王允聞言兩眼緊閉,哀歎了一聲:“翅膀都硬了,都隻想著擴大自己的影響力,至於朝廷,恐怕就是爾等沽名釣譽的地方。”王允心裏暗暗合計了一番,眼中掠過一絲寒光,:“不派劉璋去臨邛,恐怕還是益州大族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