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殿之上,石溶正坐在地上翻揀奏折,當看到林如海的折子的時候,這才停了下來,迫不及待的打開來看,讀到最後幾行的時候,不禁吃了一驚,朝外喚了一聲道:“守中?”
一個老太監趕忙跑了進來,跪下道:“陛下!”
“聽聞賈家一個遠方親戚來到了京城?”石溶問道。
“您是說那個賈雨村嗎?”夏守忠問道。
石溶搖了搖頭。
“這個老奴就不知道了,我隻聽聞昨日賈家來了一個遠房親戚,拖著賈家政老爺的門路給補個缺!”夏守忠如實回稟道。
“灰大統領哪裏去了?”石溶皺了皺眉頭道。
“這個老奴不知!”夏守忠回稟道。
“不知,不知,就知道不知,要你有什麼用?還不快滾!”石溶一個折子朝著夏守忠砸了過去。
夏守忠見石皇突然發怒,嚇得連滾帶爬的出了大殿。
“回來!”石溶又喊了一聲道。
那夏守忠趕忙又滾了回來,跪在那裏,渾身發抖的如篩子一樣。
“去跟吏部說一聲,應天府的缺,讓那個賈雨村補上吧!”石溶言道。
那夏守忠聽了,這才再次退出了大殿。
且說這日,尤氏剛從西府請安回來,那邊一個丫鬟跑了過來道:“夫人,秦家來人了,說是有要事相商!”
“來的是誰?”尤氏問道。
“一個老太醫,名喚張友士,說是來給小姐看病!”丫鬟說道。
“老爺呢?”尤氏問道。
“在天香樓,沒有老爺召喚,下人們不敢過去。”那丫鬟回稟道。
尤氏眉頭一皺,領著那丫鬟來到了客廳,果然見一個頭發花白,一身文士打扮的老者,同那老者聊了幾句,讓他先在客廳稍坐,這才硬著頭皮,向著天香樓而來。
次日一大早,黛玉起來,來到王夫人處請安,正值王夫人在拆揚州來的書信看,又有王夫人之兄處遣了兩個媳婦來說話的。
黛玉雖不知原委,其他人等卻都曉得是議論揚州城中所居的薛家姨母之子——姨表兄薛蟠,倚財仗勢,打死人命,現在揚州府衙審理;如今母舅王子騰得了信息,故遣人來告訴這邊,意欲喚取進京之意。
“可巧林姑爺剛剛升任欽差大臣,兼領揚州巡鹽禦史,若有他在那裏斡旋,說不定能夠將此事彈壓下來。”其中一個媳婦言道。
“爹爹剛剛上任,怕是不好隨便插手地方事務吧,而且爹爹隻是去賑災,順便勘察鹽政,刑事案件,應該不歸他管!”林黛玉見有人想要打爹爹的主意,忍不住說道。
那媳婦見有人打岔,本來就有些不忿,但是一聽這姑娘開口一個爹爹,閉口一個爹爹,已是猜出她的身份,連連賠笑道:“林姑娘想多了,也就林姑爺一句話的事情。”
林黛玉欲要再說,被鳳姐拉了一下,這才閉口不語。
那王夫人見氣氛尷尬,笑著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先將他們娘仨接到京城才是正理,至於官司,他們還能來京城拿人不成,想必找不到人,時間久了,也就不了了之了,玉兒說的對,林姑爺剛剛上任,又是欽差大臣兼任揚州巡鹽禦史這樣的肥差,多少眼睛盯著呢,一個走錯,怕是會落到萬劫不複的境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