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喪葬(2 / 3)

倘若真的是席平殺害陳淑媛,那前兩條人命,可都攤到她頭上了。

“把她的屍體翻過身來。”

司馬德文聞言自動退後,映秀卻仍跪地不起,還道:“淑媛都已經死了,貴人還不容她安寧麼!”

侍衛無奈,看向桃戈,桃戈給他使了個眼色,侍衛這便強行將映秀拉開,另一個侍衛去給陳淑媛的屍體翻了個身。

桃戈望見陳淑媛後腦勺上的血痂,思忖著,後腦勺受重擊,果然是死了之後才被拋屍華林園。

屍體入水浸泡略微腫脹,難以辨別死的時辰。

桃戈望見那傷口,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毓秀,當年那個司馬曜專門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被周祿用拂塵重擊後腦勺,死後拋屍禦河。

而今陳淑媛亦是後腦勺受重擊,死後被拋屍禦河。

桃戈轉頭看向玉浮,給她使了個眼色,玉浮意會,這便上前查看傷口,細看一番,未幾,折回身來與桃戈耳語道:“是拂塵。”

桃戈微愣,果然!果然是周祿!是司馬曜要她死!

她頓了頓,道:“既然如此,那就厚葬了吧。”

玉浮聞言微微一愣,她不明白桃戈為何不追究真凶,莫不是知道凶手是何人?

桃戈說罷,看向席平,道:“席平,喪葬之事,本宮交由你著手,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去椒房殿知會本宮。”

席平聽言頗是狐疑,卻也應道:“是。”

桃戈這便轉身離開,待走遠了些,玉浮忽然喚道:“貴人。”

桃戈自知她想說什麼,麵無表情道:“不必追查了,是陛下。”

玉浮聞言一怔,卻也不曾再多詢問。

陳淑媛當日便入殮,棺槨被送往太廟,照舊例,安放在太廟七日,七日後下葬。

棺槨在太廟的這七日,除了司馬德宗與司馬德文照禮數在太廟披麻戴孝,便唯有顧修容去過一次,燒了些紙錢,拜了四拜。

除了他們三人,便再也無人給陳淑媛燒紙錢。

而司馬曜,連太廟的門都不曾進過。

至於長信殿的一眾宮娥內監,照禮數,隻能跪在長信殿為陳淑媛哭喪,亦不得踏足太廟半步。

七日後的早晨,長信殿的一眾宮娥內監還跪在正殿哭喪,忽然有二十四個內監抬了十二口棺槨到長信殿外。

那十二口棺材在長信殿外整整齊齊放了兩排,殿內宮娥內監望見那十二口棺材,無一不是惶恐不安,心驚膽戰。

七天過去了,今日陳淑媛該下葬了,她們的死期也到了。

眾人一時間皆痛哭流涕,唯獨席平麵色坦然,從容不迫,她已數清,外頭的棺槨才十二口,可長信殿共計七個宮娥,六個內監。

這十三個人當中,有一個幸存者,而那個幸存者,毫無疑問是她,因為司馬曜曾經許諾過無論如何都會留她性命,所以,她不必驚慌。

未幾,桃戈至此,玉浮跟在她身後,她們主仆二人身後跟著的,又是五個內監,那五個內監手裏頭都捧著白綾。

看樣子,還是要勒死後再送進棺槨裏的。

桃戈走至正殿,望見一眾宮娥內監都惶恐不已,唯獨席平還鎮定自若,便淡淡一笑,朗聲道:“陛下口諭,陳淑媛誕下儲嗣有功,追封夫人。照祖宗規定,陳夫人仙去,長信殿一眾仆役理當悉數陪葬。”

她說罷,殿內哭聲頓時震天,桃戈身後的五個內監當即近前,這便要過去將那些宮娥內監盡數勒死。

席平見勢不妙,連忙道:“張貴人,長信殿十三人,可外麵隻有十二口棺槨,這十三人當中,是不是還有一個理應免死!”

“哦,”桃戈不緊不慢的點了點頭,幸災樂禍道:“這倒是,席姑姑是擔心死後沒棺材?”

席平怔怔,“什麼意思!”

桃戈笑而不語,單是抬起兩手,拍了三聲,這便見又有兩個內監抬著口棺槨過來。

席平望見那口棺槨,頓時恍然大悟,桃戈要她死!桃戈要她為陳淑媛陪葬!

桃戈看向她,不慌不忙的說道:“姑姑放心吧,我已為你準備了一口與眾不同的棺材。”

桃戈說罷,其餘十二個宮娥內監皆已被勒死,外麵抬棺槨的內監已陸陸續續進來將屍體抬走。

手持白綾的一個內監等候在席平身後,桃戈給他做了個手勢,那內監便退下。

席平當即站起身,怒道:“你什麼意思!你想要我給陳淑媛陪葬!你想報複我!蕭桃戈,我告訴你!我可是有陛下的免死令的!你殺不了我!”

桃戈輕蔑一笑,道:“陛下是陛下,我是我,今日要你陪葬的是我,不是陛下。”

“你憑什麼!”席平伸手指著桃戈。

桃戈依然從容,道:“陳淑媛喪葬之事,陛下已全權交由我處理,陪葬之事,自然也由我來管,也就是說,你這條命,如今掌握在我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