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她這七年來一直默默無聞,與世無爭,卻還是躲不過那位張婕妤的追殺,還是,還是那所謂的張婕妤,就是當年的桃戈!
周祿見席平怔怔,偽善的笑了笑,道:“席美人,做回從前那位席姑姑,於你而言,恐怕也未嚐不是件好事。”
席平依舊怔怔,周祿又道:“席姑姑還是快些去椒房殿受命吧,陛下如今還在氣頭上,你若是去得晚了,怕是又觸怒龍顏。”
他說罷,便轉身離開。
正所謂樹倒猢猻散,碧如與長定殿其餘幾個宮娥,跟在席平身邊七年,一直唯唯諾諾受她欺辱,如今她這棵大樹倒下了,她們便也跟著解脫了。
碧如望見席平怔在那裏,卻不曾落井下石,隻是轉頭給另一個宮娥使了個眼色,而後與她一同轉身出去。
席平到了椒房殿之時,司馬曜正要離開,正與桃戈道:“清暑殿還有些急事,朕得先過去,晚上再過來。”
桃戈頷首答應了,司馬曜這便轉身,欲要離開,轉身卻見席平正站在內殿門口,一張臉頓時冷下來。
席平見著他,微微福身,道:“陛下。”
司馬曜冷哼了一聲,便拂袖而去。
待司馬曜走了,席平仍站在門外,桃戈望見她,便冷笑一聲,而後不緊不慢的說道:“席姑姑杵在外麵做什麼,莫不是沒臉見我?”
席平聞言微微一愣,開口便喚她“席姑姑”,而非習慣性的“席美人”,她分明就是桃戈啊!
桃戈見她愣住,大概已猜到她心中所想,便又自軟榻上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去,冷嘲熱諷道:“說來還真是巧得很,七年前你背叛我,從我身邊的一個宮娥,當上了美人,如今七年後,你又回到我身邊當奴婢了,席姑姑,你說,這是不是報應?”
席平不答她的話,隻是麵無表情的說道:“張貴人,奴婢在您這寶地呆不慣,自請去別處。”
“哦?”桃戈點了點頭,冷笑道:“席姑姑還真是嬌氣得很,在我椒房殿呆不慣,那在什麼地方呆得慣,長信殿?陳淑媛那兒?”
席平不語,一副高風亮節的樣子,看樣子,分明是被桃戈說中了心思。
桃戈意會,又點了點頭,道:“哦,席姑姑想去陳淑媛那裏。”
席平依舊不語,依舊麵無表情。
桃戈道:“席姑姑,你一心想去陳淑媛那兒,該不是又想著與她聯合起來密謀害我吧?”
席平冷笑,道:“張貴人多心了。”
桃戈點了點頭,道:“那我就放心了,我隻怕自己是放虎歸山,自尋死路。”
席平淡淡一笑,並不言語。
桃戈這便道:“姑姑去吧,順便,替我捎句話給陳淑媛,煩請她,多多提防身邊的人。”
席平聞言不免狐疑,桃戈這話是什麼意思,該不是陳淑媛身邊已有人被她收買?
桃戈見她有些狐疑,不禁得意的無聲冷笑,狐疑就對了,這不過是挑撥離間。
席平道:“奴婢告退,”說罷便轉身離開,往長信殿去。
桃戈見席平走了,冷笑出聲,即便席平與陳淑媛密謀害她又如何,她倒要看看,她們倆還能使出什麼手段來!
玉浮委實不放心席平到了長信殿,會不會與陳淑媛商量著謀害桃戈,便喚道:“貴人。”
桃戈自知她心中所想,冷笑一聲,道:“等陳歸女一死,她就等著替她陪葬吧!”
七年前是席平害得她為崇德太後殉葬,害她險些死在棺材裏,而今,她便也要席平嚐嚐,活生生的窒息在棺材裏,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