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戈道:“真是不巧,霽月讓陛下帶出去玩了,陳姐姐若要給霽月賠罪,怕是要等下一回了。”
陳淑媛聞言心中不悅,思忖著桃戈分明就是故意為難她,何況這個時候,司馬曜理應上朝了,怎麼可能還帶著司馬霽月出去玩!
她滿臉尷尬,依舊一臉笑意,道:“來都來了,小公主不在,給妹妹賠個不是也好。”
她說罷,生怕桃戈再說出什麼話來為難她,連忙推攘著司馬德宗站起身,道:“安德,快去給張婕妤賠個不是。”
桃戈自然要繼續為難陳淑媛,可眼下既然司馬德宗已站起身,那她便也不打斷。
司馬德宗滿不情願的朝桃戈走去,喚道:“張婕妤。”
桃戈看著他,仍滿臉不屑。
司馬德宗不知該如何賠罪,便轉頭看向陳淑媛,陳淑媛一時羞憤,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來時的路上,她都已教過司馬德宗,可這司馬德宗就是不爭氣!
陳淑媛與桃戈訕笑一聲,道:“安德怕是不好意思了。”
說罷,又看向司馬德宗,道:“安德,你做錯了事,理應道歉的。”
“母妃……”司馬德宗囁嚅。
陳淑媛唯恐他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連忙打斷,道:“別怪母妃不好!凡事都有個前因後果,你既然做錯了事,就必須賠禮道歉!你就與張婕妤說,昨天的事,的確是你的不對,所以你今天特地過來賠罪。”
司馬德宗這才回身與桃戈道:“張婕妤,昨天的事,的確都是安德的不對。”
說罷,又回身看向陳淑媛,陳淑媛繼續教道:“請張婕妤原諒你,讓霽月妹妹繼續同你一起玩。”
司馬德宗於是又轉身看向桃戈,囁嚅道:“請張婕妤原諒我,讓霽月妹妹繼續同我一起玩。”
桃戈聽言不屑一顧,長舒了一口氣,道:“太子不必同我賠不是,我昨天便說了,小孩做錯事,後果當由大人來承擔。”
陳淑媛麵色一僵,桃戈這樣,擺明了是耍她!
桃戈見陳淑媛不語,便冷笑一聲,轉頭看向入乳母田氏,故意問道:“田嬤嬤,你告訴本宮,昨天的事,是不是陳淑媛在一旁煽風點火?”
田氏竊竊的看了陳淑媛一眼,回道:“是。”
陳淑媛心中不平,桃戈看向她,道:“這樣說來,這件事情,也怪不得太子咯?”
陳淑媛自知桃戈之意,頓了頓,終於還是站起身道:“對對對,昨天的事,不怪安德,都是本宮的錯,”說著,又轉身端過映秀手中的木托,看著桃戈,笑道:“這一點小小心意,權當是賠罪了,還望妹妹笑納。”
桃戈給玉浮使了個眼色,玉浮便走去接過木托,折回身走至桃戈身側,桃戈抬手拿起一隻胡桃,假模假樣細看了眼,而後又看向陳淑媛,故意問道:“這胡桃該不是有毒吧?”
陳淑媛微微一頓,笑道:“妹妹多心了,”說著,闊步上前,亦是拿起一隻胡桃,親手撥開,這便將裏頭的胡桃仁塞進了司馬德宗嘴裏頭去,而後又看向桃戈,笑道:“妹妹寵冠後/宮,可是陛下的心頭肉,本宮豈敢害你,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桃戈親眼望見司馬德宗將胡桃吃下去,便也暗暗鬆了口氣,道:“這胡桃我是收下了,姐姐的賠罪,我也勉強接受,至於霽月能不能繼續同太子一起玩,那得看霽月自己答不答應。”
陳淑媛怔怔的看著桃戈,桃戈卻是站起身往內殿走去,留下一句:“來人,送客。”
玉浮跟隨桃戈進了內殿去,另有一個宮娥走至陳淑媛跟前,輕蔑道:“陳淑媛,您請自便。”
陳淑媛淡淡一笑,一言不發,這便轉身出去,司馬德宗見她走了,喚道:“母妃!”說著,連忙跟著她一同出去。
陳淑媛出了未央前殿,待走遠了些,便停步駐足不前,遠遠望著未央前殿的匾額,突然冷笑一聲,道:“吃吧,吃不死你!”
那胡桃確是無毒,可胡桃與某幾樣東西一起吃,便是大忌。
譬如酒,胡桃與酒同吃乃是大忌,輕則血熱,重則喪命。
而桃戈素愛飲酒,甚至是千杯不醉,可與司馬曜匹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