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靜寺隨後看向虞容華、魏充華,又看向席平、子霽,而後看向顧修容、陸修儀,最後看向站在最右邊的桃戈之時,目光停駐在她身上。
桃戈自知簡靜寺在看她,便也抬眸淡然的與她相視。
簡靜寺與桃戈相視一眼,而後淡淡一笑,竟又將目光轉向站在桃戈右手邊的陸修儀,當即伸手指著她,道:“是她!”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顧修容滿目不可置信的望著陸修儀。
陸修儀已然大驚失色,連忙斥道:“你胡說什麼!怎麼會是我!我連曼荼羅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是我!”
桃戈亦是狐疑,她本以為簡靜寺一心想要除掉她,可眼下這大好的機會,她怎麼又放過她了,還將矛頭轉向別人。
簡靜寺卻仿若未聞,轉身麵向司馬曜,道:“陛下,下毒之人,就是這位陸修儀。”
司馬曜蹙眉,望著陸修儀之時,目中皆是怒意,竟絲毫沒有置疑,分明已確信了下毒之人就是她。
陸修儀見勢愈發惶恐,當即跪地,慌裏慌張的說道:“陛下,不是臣妾,”她說著,還連連搖頭,道:“真的不是臣妾,臣妾對此事全然不知啊陛下。”
陸修儀平日裏雖精明,卻也沒個臨危不亂的性子,遇上這種事,便亂了陣腳,她這般張皇的解釋,司馬曜自然不會相信她,加之司馬曜本就已經開始懷疑她,如今自然愈發確信了。
他拂袖,怒道:“來人!把她拉下去!杖斃!”
陸修儀大驚,跪在地上匍匐前進,本想拉扯司馬曜的衣服哀求,豈知還沒來得及碰到他,便已被人拖走。
顧修容見勢也略顯慌張,見陸修儀已被拖走,急忙跪地,與司馬曜道:“陛下,憑陸姐姐的為人,說什麼臣妾也不信是她下毒害太妃,單憑簡靜寺一麵之詞,此事豈可妄下定論,懇請陛下明查,陸姐姐必是冤枉的。”
簡靜寺淡淡一笑,並不與她爭論什麼。
桃戈則是麵無表情的側首垂眸望著顧修容。
陳淑媛這時卻是挖苦道:“正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哪,顧妹妹又怎知此事與她無關。”
如今李太妃還未醒來,司馬曜的火氣還未消去,加之對於陸修儀謀害李太妃之事又氣又恨,憋了一肚子的火,而今再聽聞陳淑媛冷嘲熱諷煽風點火,自然更加慍怒,當即斥道:“夠了!”
陳淑媛一驚,司馬曜朝她逼近,道:“你說夠了沒有!嗯?你說夠了沒有?朕問你說夠了沒有!”
司馬曜說至此,已是勃然大怒,陳淑媛驚得當即癱坐在地上,低語道:“臣妾知錯……臣妾知錯……”
簡靜寺道:“陛下,這建章宮,太妃是住不得了,還請移居長壽殿為妙。”
司馬曜如今心煩意亂,不想再管這些瑣碎之事,聞言看向周祿,力不從心的說道:“你著手吧。”
說罷,便走了出去。
見司馬曜已走,陳淑媛便將一肚子的火發在映秀身上,見她還杵著,便斥道:“還杵著,還不快扶本宮起來!”
映秀這才反應過了,連忙將她扶起來。
這時秋榮亦是趕緊扶起顧修容。
顧修容起身,頭一件事便是怒目瞪視簡靜寺,怒道:“你為什麼要禍害陸姐姐!你為什麼要禍害陸姐姐!”
簡靜寺笑而不語,淡然走了出去。
桃戈轉身望見她走出去,淡淡道:“玉浮,咱們也回宮吧。”
說著,便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