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花蛇(2 / 2)

陳淑媛望著司馬德宗,亦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惱怒的望著跪在司馬德宗身後的那個小宮娥,道:“把太子帶下去。”

“是,”小宮娥應了一聲,這便起身帶著司馬德宗出去。

陳淑媛目送司馬德宗出了去,隨後轉過身,兩手重重的撐在桌邊,稍顯力不從心。

感慨道:“劉榮本無過,可安德偏偏又是個癡傻兒!”

話音落下,眾人皆禁聲,更是屏息,殿中一時間靜得可怕。

映秀抬頭道:“淑媛,即便太子被廢,您還有二皇子,二皇子天資聰穎,一向是甚得陛下歡喜的。”

陳淑媛聽言並不言語,隻是思忖著她是教坊歌女的出身,當初司馬曜立司馬德宗為太子,不過是因司馬德宗是長子,況且司馬曜隻有兩個兒子,且兩個兒子都是她所出,而今若是再有一個兒子,比起母係的出身,自然是子霽比她好些。

她之所以不言語,隻是不願提及她的出身,想她這般心高氣傲之人,又怎會輕易說自己出身低賤!

片刻之後,她方才咬牙切齒的說道:“本宮絕不容她把孩子生下來!”

說罷,便一拂袖,轉身進了內殿。

映秀見勢,連忙站起身跟進去。

眾宮娥內監見她進了內殿,便也起身。

這時屋頂房梁上忽有一隻黑影若隱若現,而後沿著房梁爬到殿門那一側的牆邊,隱身進了那麵牆裏,就此消失了。

那是妍蚩,也是玉浮。

玉浮離開昭陽殿,回到未央前殿之時,已是一身宮裝的打扮,這時桃戈正抱著手爐坐在軟榻上,玉浮進了內殿,便稟道:“婕妤,陳淑媛那兒該是要動手了。”

桃戈看向她,微微點頭,道:“由著她去吧,留下些證據來。”

“是,”玉浮應了聲,她知道,桃戈想讓子霽和陳淑媛兩敗俱傷。

夜晚,漪蘭殿,內殿。

子霽正坐在妝台前,由著宛平為她卸妝。

另有一個宮娥寶瑕走向床邊,正要整理床榻,鋪好被褥讓子霽歇息。

豈知被子一掀開,當即驚得啞然,尖叫一聲,便連連朝後退,又是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她這一聲尖叫,叫子霽也是一驚,宛平轉頭看向她,卻見她臉色慘白,怪道:“瞧你嚇得,見著鬼了?”

寶瑕抬手指著床榻,看向宛平,直道:“蛇……有蛇……”

宛平隨即看向床邊,果真望見兩條手指粗的花蛇盤在床上,她亦是一驚,一時間竟將手裏頭的木梳都扔了。

子霽站起身,望見那兩條蛇,已然嚇得臉色鐵青,更是直冒冷汗。

宛平壯著膽子朝床邊走近了兩步,而後回首看向子霽,道:“美人,這都初冬了,咱們又是住在永巷的,既不靠水亦不靠近花花草草,哪裏來這麼大的蛇。”

子霽暗暗伸手摸了摸肚子,心驚膽戰的說道:“她要害的是我,她要害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