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戈說得極是直接,出口便暗指司馬道子有心帝位。
司馬曜早知司馬道子有此心思,當年將桃戈送進宮,可不就是為了讓桃戈監視他,他便轉頭看了司馬道子一眼,冷笑一聲,而後回首故意同桃戈笑道:“朕最愛念安,念安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司馬道子聞言淡淡一笑,執起麵前酒盅飲了一口酒。
司馬曜說罷,又轉頭看了司馬道子一眼,而後似說笑一般言道:“朕這個七弟,不僅覬覦朕的江山,他還覬覦朕的女人。”
桃戈聽言心中一頓,第一反應便是司馬曜在試探她。
果然,司馬曜繼而道:“念安可知,你這身子的本主蕭美人,曾與老七有過一段苟且,還懷了他的孩子,因而才被朕禁足在合歡殿三年。”
桃戈故作微愣,道:“原來如此,想不到這位蕭美人還有這樣一段不堪的情史。”
她說罷,便隨手拿起麵前食案上一隻荔枝,就此剝起來,一麵又嬌笑道:“不過琅琊王年輕有為,體貌俱佳,確有過人之處,若臣妾沒有還陽在這位蕭美人身上,見了琅琊王,恐怕也要被他虜獲了芳心。”
話音落下,手中荔枝已剝好,連裏頭的核也去了,桃戈這便將荔枝送到司馬曜嘴邊,不容他有回話的機會。
又妖媚道:“陛下,是臣妾好吃還是荔枝好吃?”
司馬曜垂眸望著嘴邊的荔枝,笑道:“自是荔枝好吃。”
桃戈微微撅起小嘴,收回手轉過身,嬌嗔道:“那臣妾偏不讓陛下吃。”
司馬曜一手抓住她拿著荔枝的手,另一隻手將她摟著往自己懷中靠攏,身子微微朝前含/住她手裏頭的荔枝,而後又突然吻上她的唇,與她唇齒相依。
桃戈故作嬌媚,低吟一聲,司馬曜退出她口中,狂狷笑道:“念安更好吃。”
桃戈不著痕跡的看了司馬道子一眼,而後便微微伏下身子將頭靠在司馬曜肩上,嬌嗔道:“陛下太壞,這麼多人在這兒,臣妾都臉紅了。”
她豈知她方才說罷,司馬曜陡然抓住她兩隻手腕,猝不及防的將她撲倒,摁在身下,望著她勾起唇角露出一絲笑意,輕語道:“你若怕羞,朕替你擋著。”
司馬曜言畢,便伏下/身子吻上她臉頰,又自她臉頰吻過唇瓣,其後便將臉埋在她脖子間親/熱起來,桃戈微微皺眉,分明不大情願,低語道:“陛下醉了。”
司馬曜仿若未聞,司馬道子見此委實看不過,便站起身走至堂下,道:“皇兄,臣弟有事要稟。”
司馬曜聽言這才滿不情願的直起身,不大耐煩的問道:“什麼事?”
期間桃戈亦是由玉浮扶著坐起身,下意識的攏了攏衣襟。
司馬道子道:“母以子貴,慶厚以崇,伏惟皇太妃純徳光大,休攸鍾。啟嘉祚於聖明,嗣徽音於上列。雖幽顯同謀,而稱謂未盡,非所以抑述聖心,允答天人。宜崇正名號,詳案舊典。”
聞知司馬道子要為李太妃正名為太後,司馬曜便愈加不快,今日李太妃未在,他心不在焉的揮揮手,道:“知道了,朕明日便下旨,請太妃移居建章宮。”
隻說是讓李太妃移居建章宮,對為她正名一事卻仍避而不談。
司馬道子倒是無所謂,他言說此事也不過是想為桃戈解圍,如今事成,他便也安心了。
他作揖,而後便退回去坐下。
桃戈坐在一旁麵無表情的聽著,待司馬曜說罷,便轉向他,微微皺眉,故作不適,道:“陛下,臣妾忽有不適,先行退下。”
說罷便抬手,玉浮近前將她扶起,司馬曜仰頭望著她,體貼道:“既是身子不適,回去便早些歇息,朕今晚便不去你那裏了。”
“是,”桃戈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