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掌摑(1 / 2)

若要在宮裏頭生存下去,單靠自己一人單打獨鬥自是不可行,而在九嬪之中,桃戈唯一信得過的,就是顧修容。

桃戈與玉浮正在回未央前殿的路上。

忽的遠遠望見陳淑媛在前頭牆角訓斥一個小宮娥,被訓斥的那小宮娥跪在地上,陳淑媛站在她身前,揚手便是一個巴掌,將那小宮娥打得趴伏在地上,卻也隻能立即直起身子,哭著囁嚅道:“淑媛恕罪,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陳淑媛背對著桃戈,桃戈朝她走近,不緊不慢的說笑道:“初見陳姐姐,尚以為陳姐姐是個知書達理,溫順體貼之人,卻不想,原來姐姐竟是這般的性子,”她說著,轉頭左右看了一眼,而後繼續道:“大庭廣眾之下便教訓起人了,教訓的還不是昭陽殿的人。”

這小宮娥身著永巷浣衣奴的宮裝,一看便知定不是昭陽殿的人。

桃戈說罷,已走至陳淑媛身旁,便扶著那浣衣奴起身,柔聲道:“你起來。”

陳淑媛轉眸冷冷的瞧了她一眼,並不言語。

映秀同時又對桃戈微微福身,畢恭畢敬的輕喚道:“張婕妤。”

陳淑媛回首,見映秀對桃戈行禮,自然滿心不悅,便剜了她一眼,卻又想桃戈的人並未對她行禮,於是看向玉浮,輕蔑道:“未央前殿的人見了本宮,竟不知行禮麼,張婕妤就是這樣調/教下人的?”

彼時桃戈已扶起浣衣奴,便轉過身麵向陳淑媛,轉頭看了玉浮一眼,正要言語,豈知玉浮卻麵無表情的回道:“奴婢隻跪天地,拜主子,陳淑媛並非奴婢的主子,奴婢自然不拜。”

陳淑媛這心裏頭本就有氣,再聽玉浮之言,自是愈發來氣,待她說罷,當即是一個巴掌下去,口中還道:“放肆!”

玉浮受了掌摑,倒是從容不迫,麵色絲毫沒有起伏,反是桃戈,猝不及防陡然揚手又給了陳淑媛一個巴掌。

桃戈對陳淑媛,心裏恨意極深,下手自然也極重,陳淑媛挨這一下,竟是一個踉蹌,映秀大驚,站在她身後連忙將她扶住,輕喚:“淑媛。”

陳淑媛站定了身子,抬手捂著臉頰,怒目瞪視桃戈,除去目中怒意,還有一絲驚詫,道:“張靈均,你不過是個婕妤,竟膽敢掌摑本宮!”

桃戈聞言不屑,輕蔑一笑,道:“你是淑媛又如何,你我同為九嬪,你既並非九嬪之首,我自無需對你低聲下氣,你適才對我的人無禮,我身為主子,豈有視若無睹的道理,也煩請陳姐姐日後謹記,我張靈均的人,不是你想動就能動的!”

桃戈說到後麵,笑意盡無,目光也變得冰冷,竟略顯狠厲,她說罷便拂袖而去,陳淑媛卻是啞口無言,望見她走了,便也一揮衣袖,怒道:“去清暑殿!”

玉浮跟在桃戈身後,聽她如此說,便與桃戈道:“婕妤,看樣子,陳淑媛這是要去清暑殿告狀了。”

桃戈頭也不回,冷笑一聲,道:“那就讓她去吧,我不懼她,我倒是想看看,陛下到底是向著她還是向著我。”

陳淑媛果然是去清暑殿找司馬曜告狀了,彼時司馬曜正批閱奏本。

周祿忽然道:“陛下,陳淑媛來了。”

司馬曜仍專心致誌看著奏本,頭都沒抬起一下,單隻是應了一聲,“嗯。”

這時陳淑媛進殿,已是滿臉淚痕,跪在地上哭著喚道:“陛下。”

司馬曜抬眸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眼,卻見她哭得梨花帶雨,一手又捂著臉頰,頓時有些狐疑,問道:“怎麼哭成這樣?”

陳淑媛這時還未放下手,委屈得眼淚迸發而出,“臣妾方才受了委屈,來求陛下為臣妾做主。”

司馬曜最見不得女人落淚,這便起身走下去,將她扶著站起身,關切道:“何人欺你,你告訴朕。”

陳淑媛故意垂首不語,隻是哭得愈加厲害。

司馬曜見她始終捂著臉,便將她的手摁下去,卻見她臉頰腫了幾分,其上極是分明的一隻掌印,當即是微微一愣,忙問道:“這是怎麼了,到底何人膽敢這般待你,下手竟還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