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浮自知她如此做法必有她的道理,便不再詢問,轉身出去,跑到正殿裏一望見守門的那兩個侍衛便慌裏慌張的說道:“美人已咽氣,陛下現下在去往昭陽殿的路上,你們倆快些追去將此事告訴他。”
那兩個侍衛聽言微愣,有些不可置信,玉浮說罷,已走至那兩個侍衛跟前,見他們二人皆杵著,便又急切道:“快去呀,怎麼還杵著!”說著,推了推右手邊的那個。
右邊那個侍衛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跑開。
彼時司馬曜趕到昭陽殿,方才進了內殿,陳淑媛便急急忙忙迎過來,楚楚可憐的喚道:“陛下。”
可司馬曜卻仿若未聞,單隻是朝床邊走去,望見司馬德宗躺在床榻上,裹在被子裏,為人父親的,臉上自然已泛起一陣心疼,坐在床邊輕喚道:“安德。”
司馬德宗聽喚,當即睜開眼,應道:“父皇。”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股蠻勁,絲毫不顯虛弱,氣色也極好。
陳淑媛見他竟醒了,還如此歡快的答應,臉色一陰,司馬德宗朝她看去,她當即剜了他一眼。
司馬曜自然已起了疑心,滿臉狐疑的伸手去探了探司馬德宗的額頭,而後又向下,探了探他的臉頰。
當即是恍然大悟,如今正值深冬,湖水冰冷,桃戈落水後渾身冰涼,抱著手爐捂了一夜,手方才有些溫度,而身子,卻一直絲毫沒有溫度。
可司馬德宗落水後身子溫熱,與正常人無異,絲毫不像是落水的。
若說桃戈自幼畏寒,是以捂了一夜身子還是涼的,那即便是司馬德宗這般健全,這身子也不該立即就回溫了。
他收回手,垂眸望著司馬德宗,道:“安德,父皇可曾教過你,不可撒謊,尤其你是太子,是儲君,日後是要繼承東晉帝業的,為君者,更是金口玉言。”
陳淑媛站在一旁聽言,心中愈發忐忑,思忖著陛下莫不是察覺出端倪了!
司馬德宗點了點頭,司馬曜繼續道:“你告訴父皇,你是在何處落水的?”他算是給足了陳淑媛臉麵,並不直接問司馬德宗到底有沒有落水。
司馬德宗看了陳淑媛一眼,而後回首,回道:“在禦河邊。”
司馬曜笑了笑,“父皇知道是在禦河,父皇想知道,你是在禦河哪一段落水的?”
司馬德宗又看了陳淑媛一眼,可陳淑媛隻得給他使眼色,司馬德宗見她擠眉弄眼,一時間也答不上來,陳淑媛索性替他答了,回道:“是從橋上翻下去了。”
司馬曜轉頭看向她,一麵站起身,一麵又冷冰冰的說道:“朕可曾問你?”
陳淑媛受了教訓,一時間也不敢再說什麼,便低頭不語。
就在此時,外頭一個宮娥入內,對司馬曜稟道:“陛下,合歡殿來人了,說有急事求見陛下。”
果然不出桃戈所料,司馬曜趕到昭陽殿不過片刻之久,合歡殿的人隻要趕緊些便也能趕到。
司馬曜聞知合歡殿的人急事求見,當即出去,隻見是守昭陽殿的侍衛,忙問:“什麼事?”
那侍衛慌慌張張道:“陛下,蕭美人咽氣了,您快些過去看看吧。”
“什麼!”司馬曜又是大驚,連忙出去。
而陳淑媛站在內殿門外聽聞桃戈已咽氣,起先也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