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戈!”司馬曜輕喚,當即解下大氅隨手塞給周祿,而後便毫不猶豫的跳進池中。
而玉浮這時正在往亭子跑去,忽的又聽聞一陣“噗通”聲,略是狐疑,停步循聲望去,隻見周祿站在不遠處的池邊,垂首望著池中的水花,不停的喚道:“陛下,水下涼,水下涼啊陛下!”
玉浮望著水中濺起的一陣陣水花,望著司馬曜漸漸朝桃戈落水之處靠近,而今再想想方才在合歡殿之時,那兩個侍衛說桃戈出去許久都不曾回去。
桃戈早已在此等候,到這個時候方才跳下去,她在等時機,她在等司馬曜,這是苦肉計!
玉浮暗暗欣喜,美人終於要開始反擊了麼!
司馬曜將桃戈救上來之時,桃戈已不省人事,司馬曜連連摁著她的胸口,可桃戈卻絲毫沒有反應,連一口水都沒有吐出來。
周祿抱著大氅跑過來,喚了他一聲,這便要替他披上大氅,豈知司馬曜心急如焚,反身自行接過大氅,竟是將桃戈整個人都包裹起來,而後便抱著她回了合歡殿,而玉浮,則是去太醫署請了太醫來。
前來為桃戈診病的是當初那位孫太醫,至此待在內殿為桃戈診脈,玉浮站在一旁,司馬曜與周祿並不在此。
孫太醫為桃戈診脈,卻是一直蹙眉,似乎診不出她有何病,玉浮見勢,站在一旁似帶威脅的問道:“孫太醫,美人現下如何了?”
桃戈躺著,聽聞玉浮如此語氣,便知孫太醫必是已察覺了異常,於是睜開眼,冷冷淡淡的喚道:“孫太醫。”
孫太醫見她已醒,微微一愣,桃戈麵無表情的說道:“三年前本宮為你隱瞞了一件事,又曾救你一命,你可曾想好該如何報答本宮?”
孫太醫怔怔,玉浮忽然轉頭看了內殿的門一眼,她這雙眼似是能穿牆一般,回首道:“陛下來了。”
桃戈當即閉上眼。
司馬曜而後推門進來,這時一身濕衣已換下,入內隻見孫太醫正收拾自己的醫藥箱,他便問:“孫太醫,蕭美人身子如何?”
孫太醫麵色鎮定,稟道:“回陛下,蕭美人天生畏寒,身子本就弱,如今又嗆了水,怕是難免要受風寒,想必要休養幾日才能見好。”
司馬曜聽罷微微頷首,孫太醫又道:“微臣回太醫署去開些預防風寒的藥,回頭打發人送來。”
“那你便退下吧,”司馬曜道。
孫太醫隨即退下,司馬曜見他走了,方才走去床邊坐下,伸手去握著桃戈的手,卻被那一股寒氣震懾到,回首看向玉浮,道:“手爐取來。”
玉浮取來手爐,司馬曜便將手爐壓在桃戈手下,而後道:“你們都退下吧,朕要同桃戈談談心。”
玉浮與周祿一同退下,關上了門。
司馬曜握著桃戈的手,將她的手抵在唇邊,望著她毫無血色的臉,低語道:“桃戈,為什麼你要輕生……”
“朕知道,這三年來你受委屈了,都是朕的錯,是朕不好,朕想補償你,可你卻要離開朕,你連恕罪的機會都不肯給朕麼……”
“桃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