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曜口說自己不偏袒人,卻又說道:“一個月後,朕親自去建章宮接你,漪蘭殿還是你的。”
桃戈聞言忽然被他逗笑,一時間忍俊不禁,抬眸與他相視,又應道:“好。”
司馬曜到底還是偏袒桃戈,如此罰她,不過是走一個形式,桃戈到了建章宮,終日閑著,褚太後待她極好,偶爾喚她過去陪她下棋。
知道桃戈畏寒,她便又命人給桃戈加了床被子,又送去一隻暖爐。
暖爐雖隻有一個,可到底也暖和了不少。
……………一個月後……………
這晚司馬曜正在華林園喝酒,一個人喝得酩酊大醉,一時間竟忘了一個月前許諾桃戈的事。
到了半夜裏頭,酒醒了三分,周祿便扶著他,欲要回清暑殿歇息,半路上周祿沒來由的想起一個月前的事。
連忙喚道:“陛下,您是不是忘了什麼事啊?”
司馬曜喝多了酒,腦袋也稀裏糊塗的,聽周祿此言,便想了想,奈何冥思苦想要記不起到底忘了什麼事,便道:“朕記得有件事藏在心裏頭,就是記不起到底是什麼事。”
周祿笑了笑,道:“今日,可是滿一個月了,您得去建章宮接一人哪。”
司馬曜聞言恍然大悟,仰頭看了眼天色,問道:“幾時了?”
周祿道:“這都後半夜了。”
司馬曜蹙眉,“她怕是早已歇下了。”
周祿見他神色,疑心他是不是欲要等到天亮之後再去,便略顯試探的問:“陛下,那,咱們還去是不去?”
“去!”司馬曜斬釘截鐵道:“自然要去!”
說罷,扭頭就走,往建章宮的方向去了,周祿連忙跟上他的腳步。
說來也怪,司馬曜這邊還醉著,方才還是周祿一路扶著才能自行走動,而今卻是步伐矯健,一路上走得穩如泰山。
彼時在建章宮,桃戈亦是坐在屋門前等著,隻是等了好久好久,一直等到後半夜,都未見司馬曜的身影,免不了有些失望,眼皮子愈發沉了,她便失望而返,轉身進了屋子。
關上門剛一轉身,便聞外頭的叩門聲她頓時一陣欣喜,當即又回身開門出去。
豈知門外空無一人,她左看右看,前看後看,也不見一隻人影,有那麼一瞬,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於是又轉身,這時方見一個人站在門前,正望著她笑。
她被他嚇了一跳,卻又驚又喜,歡喜道:“姐夫?”
喚她一聲之後,她卻又無話與他說,這半年來,她從未單獨與他打過照麵。
她望著他,頗是尷尬的笑了笑,道:“你怎麼來了?”
司馬道子聽她此言,卻以為她不歡迎他,便也淡淡一笑,道:“我來看看你,這就走。”
說罷,轉身輕輕一躍,跳上屋頂,頭也不回的走了。
桃戈望著他走遠,卻又不知他何故剛來便又走了。
殊不知彼時司馬曜正巧走至附近,望見桃戈與司馬道子如此有說有笑,當即是一肚子的火,拂袖而去。
而桃戈,尚不知有此事。
司馬曜出了建章宮,迷迷糊糊的竟未回清暑殿,反而是往漪蘭殿去。
今日漪蘭殿是子霽守夜,司馬曜站在漪蘭殿正殿外叩門,子霽在裏頭聽到,走去開了門,卻見司馬曜踉踉蹌蹌的走進來,周祿跟在他身後。
她連忙將他扶著,細聲喚:“陛下。”
司馬曜應了一聲,卻喚:“桃戈。”
子霽微愣,還未回過神來,司馬曜便陡然趴在她身上,黑暗之中捧著她的臉熱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