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分明是要去離思院的。
彼時在離思院東屋內,桃戈睜眼後見自己躺在床上,自然頗是狐疑,她分明記得她昨夜似乎在明間看書看得睡著了,又是何故會在床上……
她起身梳妝打扮了一番,這便要出去,走至明間書案旁,又見這書合著,便更是狐疑。
她已不記得這書她昨夜看到了何處,便拿起來隨意翻了翻,粗略的掃了一眼,卻見這本《道德經》的後半部分似乎畫著一些畫,她微愣,這便將書翻到後半部分看了看。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望見這一幅幅春/宮圖,她早已愣住。
這《道德經》是她叮囑春兒去外頭買回來的,春兒莫不是叫人騙了!
彼時春兒正巧在此為她疊被子,她便合起書轉身望向她,問道:“春兒,這書你是從哪兒買來的?”
春兒依舊自顧自的疊著被子,回道:“是茹管家幫婢子捎帶的。”
桃戈聞言這便拿著書出去找茹千秋。
這時茹千秋正在西屋伺候著司馬道子漱泉。
司馬道子赤身坐在池子裏,倚著池壁,雙臂擔在池邊,雙目緊閉。
茹千秋站在池邊看著,司馬道子記著昨夜的事,忽然道:“千秋,你去官府找劉府君,讓他下令建康城不得再有賣話本的書攤子。”
茹千秋微愣,道:“為……為什麼,那些書攤子賣的書都比店裏頭的便宜。”
司馬道子淡淡道:“禍害人。”
茹千秋囁喏著應了一聲,這便轉身出去,方才出了門,便被桃戈站在東屋喚住,他一臉迷糊的走過去,桃戈亦朝他走去,拿著書問道:“春兒說這《道德經》是你替她買的?”
“啊,”茹千秋點頭。
“我問你,你這書是不是在黑瞎子那書攤子上買的?”
“啊,”茹千秋又點頭。
桃戈瞅著他,怪道:“貪小便宜,吃了春兒多少錢,你得還給她,畢竟那是我賞給她的,可不能到你口袋裏去。”
說罷,桃戈又問:“我姐夫呢?”
茹千秋轉身指著西屋,道:“那兒呢。”
桃戈點了點頭,轉身朝東屋走去,茹千秋見她走了,他便也離開。
桃戈回了屋中,彼時春兒也正好疊好被子,轉身朝她走來,喚道:“姑娘。”
桃戈道:“春兒,把這書拿去燒了。”
她說罷,便將書扔在書案上,轉身出去,春兒聞言自然有些懵逼,走過去拿著書看了看,覺得也沒什麼不對頭的,直至從後麵翻開看了才知桃戈為何要她燒書。
想她也是個小丫頭,如今見了這些春/宮圖,自然也羞得不要不要的,趕緊把書拿去燒了。
桃戈出了東屋,便朝西屋走去,推門進了去,首先入眼的是一扇屏風,將屋子內景全然遮擋住。
她繞過屏風,下了一層台階,朝裏頭走去,方才見到司馬道子。
隻是,司馬道子這時卻是在漱泉,這茹千秋可沒有告訴她!
她見司馬道子光著身子坐在池中,當即是一怔,連忙轉身,朝外頭走去。
然而司馬道子聽聞開門聲,卻以為茹千秋進來,便道:“把本王的衣服取來。”
桃戈聽言一驚,轉身未注意腳下台階,抬腳一絆,便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