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邊抽回劍,將劍擲地,隨後便同司馬道子及茹千秋離開。
顧愷之輕歎一聲,道:“好好的一場蘭亭盛會,非得這麼鬧騰!”
司馬道子負傷,一行三人當即離開蘭亭,上了馬車便回程往山陰縣城去,這時天色已晚,他們便尋了一家客棧住下。
等到了客棧住下,司馬道子這才得空處理傷口。
茹千秋在他的屋子裏,拿著酒壺和紗布正給他包紮傷口。
桃戈本不知他在處理傷口,見屋門關著,推門便走了進來,開口便喚道:“姐夫。”
說著,進門便見司馬道子赤/裸著上身坐在床榻上,她起先是怔住,司馬道子聽喚朝她看去,二人相視,桃戈這小臉轉眼間便紅得透透,她連忙轉身跑出去。
她出去後,謝安便至此,見門開著,卻也站在門外叩門,喚道:“王爺。”
司馬道子聽喚,道:“進來。”
謝安入內,司馬道子正巧包紮好傷口,正穿衣服,司馬道子轉頭看向他,問道:“丞相尋本王何事?”
“是負荊請罪來的,今日蘭亭盛會,本該尋個開心,豈知竟鬧出這樣的事來,委實是老臣之過。”
司馬道子聽言淡淡一笑,站起身來踱步在謝安左右,道:“丞相不必自責,既是尋個開心,比武過招也未嚐不可,隻是本王不敵桓修,負傷也在所難免。”
這一番話,司馬道子本沒有旁的意思,謝安聽著卻愈發覺得羞愧,望著他的傷處,關切道:“那王爺的傷……”
他說至此,便不再言語,司馬道子也垂首看了一眼傷處,隨即接話道:“丞相不必擔心,桓修當時手下留情,本王這傷口淺,並無大礙,想必不過幾日便可痊愈。”
謝安訕笑,止不住的點頭,悻悻道:“那就好,那就好。”
司馬道子這才問:“丞相,桓修的傷勢如何?”
桓修傷得可不輕,那傷口極深,險些便要刺透了,這眾人都親眼見著了,而今司馬道子問起,他也不好往輕了說,更不能往重了說。
“傷口頗深,沒些日子怕是好不了的,不過承祖身經百戰,久經沙場,受過的傷也數不勝數,這點小傷於他而言想來也算不得什麼。”
司馬道子頷首,謝安終於忍不住問:“王爺,外頭那個丫頭……”
司馬道子微微蹙眉,道:“丞相,有些事,你我都知道,就不必多言了。”
謝安此來除了詢問司馬道子的傷勢,便是來打探那個的事,而今終於問起了,卻被司馬道子一句話給截住,他便也不好再多問。
他點點頭,想來琅琊王的意思,是要他保密的。
司馬道子走去窗前看了眼外頭,長舒了一口氣,回身道:“天色不早了,丞相快些回去歇息吧。”
謝安應了一聲,這便告辭。
出了門回首一看,隻見那個丫頭倚在門口,便轉身望著她。
桃戈察覺,便也與他相望,望了許久,二人皆未言語,桃戈忽然衝他露出一笑,謝安便也朝她笑著點了點頭,而後方才轉身離開。
這個丫頭,長得當真像極了王皇後。
目送謝安走遠,桃戈也轉身,站在門外,探頭道:“姐夫,你好了沒有,我要進去了。”
“好了,你進來。”
桃戈入內,司馬道子一見到她,便調侃道:“素素,你今日下手可不輕啊。”
桃戈不以為然,道:“那樣不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