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戈繼續說道:“我昨日午後去前院,見錦鯉池的池麵結了冰,頓時起了玩心,便走上去,春兒擔心我有閃失,一直在岸上喚我,我不耐煩,便朝她扔石子,本想趕她走,豈知那一下扔遠了,石子飛到了長廊裏。”
桃戈還未說罷,周媼見勢連忙打斷,道:“太妃,您瞧她承認了,就是她扔的石子,害得劉姨娘摔著。如今還打死不承認,她昨個分明就是看見劉姨娘過去,才扔了石子,這哪是朝春兒扔的,她昨個那樣,擺明了是要拿石子砸劉姨娘啊!”
桃戈暗喜,她一直都在等周媼咬她,她才好名正言順的反擊,且反擊了,在旁人眼裏,也隻是反駁周媼的話,而非為自己開脫罪過。
“周媼莫要血口噴人!我自知與你們主仆不和,也時常為劉姨娘的肚子擔心,生怕她有個什麼閃失,到時你必定要怪到我頭上,便也一直都不敢近她的身,昨個親眼看見劉姨娘摔著,我便一直擔心你要說此事是我的過錯。昨個沒有人怪罪我,我本還慶幸,沒想到還是逃不了被你栽贓陷害!”
她適才故意提及與劉姨娘主仆不和,就是為了如今叫李太妃懷疑此事是周媼故意汙蔑她。
李太妃聽至此果然還是懷疑了,這便看向周媼,微微皺眉,周媼心生惶恐,急忙澄清,道:“太妃!太妃!您明查,昨個真的是她故意朝劉姨娘扔石子,絕非婢子栽贓陷害!”
桃戈也當即開口,對李太妃說道:“太妃!若是桃戈真的有心要害劉姨娘小產,自當另想個法子暗中做手腳,斷不會如此明目張膽,更何況昨個姐夫也在,桃戈有幸寄居在王府,又豈會當著姐夫的麵害他的孩子,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李太妃聽著覺得甚為有理,莫不是真的是桃戈丟了石子,觀音失足踩上去摔著了,周媼便借此來汙蔑桃戈故意作此舉欲害觀音小產?
周媼見她的神色,心知不妙,急忙走下去,到桃戈身旁跪下,哭道:“太妃莫聽這小妮子胡言,這小妮子一向狡猾得很,她仗著王爺寵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何況是害劉姨娘小產!”
桃戈見勢,也擠出兩滴眼淚來,亦是跪下來,楚楚可憐的哭道:“太妃,桃戈真的沒有想要害劉姨娘,昨個那石子本已飛到長廊裏,劉姨娘是之後才過去的。”
說著,她側首看了周媼一眼,囁喏道:“桃戈倒是覺得,周媼一直扶著劉姨娘,可劉姨娘還是摔著了,這件事情,難道不是周媼的失職?”
周媼大驚,隻見李太妃已瞪目望著她,看來是要將矛頭對準她了。
她正要解釋,卻讓桃戈搶了先,桃戈這時轉向她,道:“桃戈自知以前說了不中聽的話,叫劉姨娘和周媼不高興了,桃戈在這裏給你們賠個不是。可再怎麼樣,你們也不該將這種事情賴在我頭上啊,我不過十二歲,如此年紀便要我背上害人的罪名,何其殘忍!”
桃戈方才說罷,李太妃陡然拍案而起,指著周媼,怒道:“來人,把她拖下去,亂棍打死!”
周媼大驚,急忙求饒,奈何迅速被家奴拖著出去,李太妃又看向桃戈,開口正要說什麼,豈知王敏慧突然過來,入內故作微愣,見到了李太妃,便詫異道:“母妃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