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戈聽言臉色輕變,皺著眉,淡然道:“姐姐胡說什麼,他是我姐夫,我豈可嫁給他。”
她此言,對司馬道子分明極是排斥,子霽看似絲毫沒有察覺,依然自顧自的說道:“姐夫又如何,蕭姨娘都已經被休了,她這一走,你同王爺,自也無需再遮遮掩掩,何不名正言順的在一起。”
“姐姐這是何意!”桃戈微怒,子霽這話,說得好像她和司馬道子背著蕭氏偷歡。
子霽自也是故意這麼說的,這下被桃戈反駁了,她便笑道:“說笑罷了,何必動怒呢。”
桃戈不理會她,她又笑道:“不過王爺待你,的確極好,我琢磨著,他對你必是有心的。你若能嫁給他,我定是第一個喚你蕭姨娘。”
“感情之事需講究情投意合,他不悅我,我對他更是無感,我日後若是真的嫁不出去了,那我寧願出家為尼,青燈古佛至死,也斷不會嫁給他。”
她對司馬道子又豈是無心,她不過是太在意旁人的看法。
就如子霽方才所言,蕭氏離開王府,她大可名正言順的接替蕭氏的位置。
可她不能!
她作為妻妹住在王府,可如今蕭氏被休,她非但沒有隨蕭氏一道離開,卻仍住在王府,這本就不合情理。
蕭氏剛走,她便同司馬道子曖昧不清,這時旁人會如何看待她。
更何況蕭氏還是因為害了她才被休棄,難保府上的下人不會罵她是白眼狼。
沾著姐姐的光住進姐夫家中,卻在背地裏勾/引姐夫,到最後為了取代姐姐的地位,一腳將姐姐踢開,逼得姐姐走投無路隻得使些下三濫的手段報複她。
這不是白眼狼是什麼……
就連子霽言語間也暗諷她是白眼狼,如今她隻能和司馬道子撇清關係,劃清界限。
她方才說罷,便聽聞門外有些聲響,似乎是什麼東西墜地了,她微怔,驚道:“誰!”
子霽見勢急忙直起身,快步朝門口走去,開門出去,卻隻見黑夜中一隻白色的身影。
她認得那隻背影。
那是司馬道子。
她望著司馬道子愈走愈遠,心想方才桃戈之言,他必定全都聽去了,如今他對桃戈,必定已生恨。
想至此,她唇邊竟浮現出一絲笑意。
彼時桃戈也迅速披上件衣服走出來,望著院中一片漆黑,不見一隻人影,便問道子霽,“方才是誰來了?”
子霽看向她,卻是回道:“我沒見著什麼人,想必是隻貓。”
桃戈半信半疑,子霽道:“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歇息了,你也早點歇息。”
說罷便轉身回了自己屋裏去。
桃戈望見她走了,也轉身欲要回屋,卻無意間地上一隻玉搔頭。
她躬身撿起,這是司馬道子送她的,昨日一怒之下被她丟在書房。
怎麼會在這兒……
難道方才是他過來了……
那她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司馬道子帶著這隻玉搔頭過來,本是要同她道歉的,豈知竟聽到她表露心聲,原來在她眼裏,他僅僅隻是她的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