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道子笑了笑,道:“你若是想走,我也不攔你。”
言外之意,便是留桃戈住在王府,桃戈露出一絲笑意。
他說罷,便轉過身,走了一步,又回過身,似乎打趣一般,說道:“不必謝我,你若執意要答謝我的恩情,那就以身相許吧。”
說著,他微微張開雙臂,桃戈笑著跑去撲進他懷中,他便順勢將她抱起,桃戈摟著他的脖子,笑道:“謝謝姐夫。”
司馬道子微微垂首,盯著她胸前,忽然道:“你似乎長肉了。”
桃戈倒也不小了,她自然明白司馬道子的意思,一時羞怯,竟臉紅了,她連忙捂著司馬道子的眼睛,跳下地頭也不回的跑開。
茹千秋與桃戈擦肩跑過,到司馬道子麵前,稟報道:“王爺,陛下來了。”
司馬道子微愣,又見茹千秋神色頗是慌張,頓時覺得不對勁,便稍微壓低聲,皺著眉頭問道:“在哪兒?”
“在書房。”
司馬道子一驚,果然不對勁!
他急忙朝離思院走去。
彼時書房裏除了司馬曜及他的一個侍從,並無旁人。
司馬曜前來王府,本該呆在前廳,而今卻特意來到書房,自然別有用意,司馬道子的書案上堆積了不少文書,他至此見司馬道子不在,便趁勢翻看。
他自知司馬道子常明目張膽的結黨營私,前幾日又接到密報,說他曾在暗中招兵買馬,想他又是親王,連連有此異常舉動,實在叫人不得不懷疑他有反心。
而今日,司馬曜便是親自過來收集證據的。
他翻找了許久,都沒有結果,便又走去書案前,打開抽屜,卻見裏頭唯有一本《詩經》,他拿起《詩經》甩了甩,便有一封信隨之掉落,他躬身撿起這封信。
首先瞧了一眼書信之人,落款之處乃是苻堅(前秦君主)的印章。
這信竟是苻堅所寫,難道老七與苻堅有勾結!
他正想看書信內容,豈知還沒來得及看,便聽聞外頭丫鬟恭敬道:“王爺。”
這下可好,他急忙將信放回書中,又將信放回抽屜裏,隨即走至書案另一端,拿起毛穎佯裝觀賞。
正正好,司馬道子這時走進來,笑道:“皇兄這次,該不是又來發難臣弟今日沒有早朝吧?”
說著,他暗暗巡視了書案上堆積的東西,卻見那一疊文書分明被人動過,司馬曜果然懷疑他有反心!
司馬曜聞聲回首,亦笑道:“聽聞你身子抱恙,朕好心來看看你,怎麼到你嘴裏,就成發難你了。”
說話間,司馬曜亦另懷心思,若不是司馬道子背後有多家士族的扶持,他早就與他翻臉了,方才拿到的那封信,也必定會是他有心謀權篡位的鐵證!
(PS:東晉和前秦勢不兩立,這個到後麵會寫到桓伊領兵兩國交戰,也就是淝水之戰。
兩晉時期門閥士族的權利大過皇權,司馬道子廣交士族,所以司馬曜不敢輕易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