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桓伊淡淡應了。
桓伊站在馬車外,望著門口,望著桃戈方才站的地方,忽的蹙眉,阿寶見了不解,問:“公子怎麼了?”
聞聲,桓伊側首,看著阿寶,問道:“桃戈來過?”
阿寶微愣,照理說,桃戈方才來去皆不曾留下什麼東西,公子不應當知道的。
“沒……沒有,她昨日都與公子那般了,今日豈還會過來。”
桓伊卻仿若未聞,朝著桃戈方才離開的方才望去,怔了片刻,隨即又快步走過去,至桃戈方才被黑衣人劫走的地方停下。
阿寶甚是不解,他隻知道,公子必定已知道桃戈方才來過了。
桓伊停步,四下裏掃了一眼,而後陡然一驚,呢喃道“桃戈有難”,這便舉步,似要去救人一般,隻是方才走了兩步,卻又停下來,似乎又沒了要去救人的心思,而是轉身望向阿寶,說道:“你去王府,告訴琅琊王,桃戈有難,叮囑他去城西,沿著秦淮河找五棵柳樹,桃戈就在那兒。”
阿寶聽聞桃戈有難,也是一驚,聽罷桓伊的吩咐,他卻問道:“公子既然知道桃戈姑娘現在何處,為何不親自前去救她?”
桓伊被他問住,是,是!
他明知桃戈如今有難,也自知事態緊急,更知桃戈現在何處,可他為何偏偏要給司馬道子這個機會。
可桃戈命裏有此劫,他注定隻能是知情人,而非救她的那個人。
他注定不能插手此事……
該救桃戈的,該是司馬道子同司馬曜!
阿寶詢問,他隻好回道:“你速去傳了口信,此事切莫耽擱!”
這樣說,阿寶雖仍是狐疑,卻也急急忙忙朝王府趕去。
再說秦淮河那五棵柳樹下,一個黑衣蒙麵女子,跟前站著兩個同是穿著黑衣,蒙著臉的壯年男人。
其中一個黑衣人道:“姑姑,人帶來了。”
黑衣蒙麵女子垂眸,看著橫在地上被紮緊了的麻袋,看著桃戈蜷縮在裏頭的身形,兩眼微微眯起,似乎得意一般,隻是蒙著麵,不知是何神情。
那女子隨即側首,望向河畔,道:“扔下去!”
兩黑衣人一愣,道:“姑姑,現在就扔了?”
女子訓斥道:“現在不扔,難道要等到救她的人過來了再扔!”
黑衣人接話,道:“主子就是這樣吩咐的,要等到看見王爺趕來了再扔。”
“主子心存善念,優柔寡斷,回回都不願傷這小賤人的性命,可這小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壓主子,這回我斷不會再容忍下去!你們兩個,口口聲聲說對主子忠心耿耿,難道甘心看主子這麼受這小賤人的欺辱!”
那兩個黑衣人聽了,相視一眼,一同點頭,這便將麻袋扔進水中。
而後回頭與黑衣女子複命,這時那黑衣女子又自腰間取下一塊令牌,握在手裏頭打量了一眼,隨後扔下地。這便帶著兩個黑衣人轉身走了。
再看那塊令牌,上麵明晃晃的漆金字,“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