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笑笑，說：“好吧，那大嬸兒，請把你尊貴的匕首，從我兄弟脖子上拿下來。”
戚妄塵也笑笑，跟這兩個少年竟出奇的相像。
她說：“成，但今天玩不了，我是不小心過來的，沒預定，你倆可以歇著了，等到時候你們老大發話，我會告訴你們一聲的，今兒休假。”
怪異的對話。
運動服少年也笑笑，他說：“那可不行，你隻要來了，說的話就都是陰謀了。”
說完，他和黑衣少年交換了個眼色，說：“開始吧，遊戲。”
然後他們兩個，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件件的武器，有最基本的刀槍，也有花哨一點的流星錘，雙節棍，帶有花紋的西洋長劍，和複古的棍棒。
運動服少年一臉天真，看著戚妄塵笑說：“放心，這次我們絕對殺了你。”
黑衣少年看他一眼，也笑：“別跟死人那麼多廢話。”
話音剛落，兩個少年直接就衝了上來，雖然他們的身高，要比戚妄塵矮上很多，但是眼睛裏卻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是滿滿的興味盎然，和——
一片殺意。
見狀，戚妄塵沉下了眸，卻突然輕笑了一聲，抬起手。
她沒拿任何武器，隻是說了一句話：“停。”
然後就都停了。
不是被她叫停的，而是被她暫停的，不管是臉頰旁的微風，還是身旁隨風飄搖的樹，剛才在啃蘿卜的小動物，又或者那兩個少年，還有，他們的呼吸。
戚妄塵臉上的笑意，變得有些危險，她的話語微微咬牙切齒，道：
“可以啊，什麼時候不挑，偏偏選這麼個麻煩時候！”
這次她不是在“霧”裏，老師也不在她身邊，更別提，這是自從她受傷昏迷後，過了這半年以來，頭一次的正式玩意兒，沒辦法了——
離開了老師，她還真什麼都不行。
“請求提交權。”
戚妄塵看向虛空，這麼說道。
“趕緊的。”
半晌，沒有任何回應，她又催了一句，看起來，就像個精神病。
突然在這時，從寂靜的半空中，傳來了一聲蜂鳴：“嗡——”
“019？”
有一道和戚妄塵一模一樣的聲音，和她一模一樣的語調，這麼問她。
“019申請跳過，提交。”
而戚妄塵還笑的那麼危險，這麼說道，她看著浮在半空中的倒影，聽著與她同樣毫無情緒的聲音，和一副千百年不變的笑樣，淡淡的在半空中點點頭。
“收到申請，請等待審核。”
那是她的聲音，卻又不是她的。
在這過程中，一旁的兩個少年能動了，不過卻隻局限於麵部表情。
運動服少年還是一臉天真，他問：“大嬸，你能放了我們嗎？今天確實是個誤會，我們不知道你慫到要逃跑，還以為要開工了呢！”
戚妄塵看都沒看他，雙眼緊盯著半空中她的虛影，笑了一下，答道：“我能殺了你們。”
黑衣少年說：“真的，我們聽話。”
戚妄塵問：“要是不聽話呢？”
兩個少年同時笑了起來，說道：“那你就殺了我們。”
戚妄塵看他們一眼，笑了：“說得真好。”
而在天空之上，先前的噪音變得明顯，原來是機械的電流聲，漸漸變得有些震耳朵，震得兩個少年皺起了眉眼，卻躲不過這些聲音：“滋滋啦……滋……”
周圍的環境，開始慢慢變得虛幻。
戚妄塵抬起頭，看著另一個笑的惡趣的她，挑眉問：“你有話想說？”
那個像3D投影一樣的她，笑道：“還有兩次。”
戚妄塵瞥了它一眼，笑說：“我知道，不用你說，不就是盼我死，放心，你這輩子是看不著了，我也看不著。”
隨著身周事物的模糊，意識也慢慢消失。
戚妄塵隻覺得，她現在身處一片虛無，飄飄浮浮的沒有一個找落點，而且還困得要命，加上這幾天連軸轉的雙重疲憊，隻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起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低沉的聲音，讓她渾身一個激靈。
她還處在模糊狀態中，但是卻出聲說了一句話：“等等……”
那道聲音應：“嗯？”
戚妄塵在夢境裏，意識慢慢回歸，她睜開眼睛，卻漆黑一片，不知道為什麼，她鬼使神差的說：“我知道你，在我中槍以後昏迷的時候，是你一直在旁邊叫我來著。”
雖然看不見，但是那道聲音楞了一下。
戚妄塵問：“你是誰？名字？代號？編碼？”
但是那道聲音並不回答，而是像在玩單機一樣，兀自說：“到時候了，起來吧。”
戚妄塵挑了下眉頭，說：“你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