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身上有手銬和手槍,但是現在手銬送出去了,那就隻剩下一把槍了,如果你不告訴我,人被你關在哪裏的話,按照正常流程,我還有另外的正常應對方法。”
低沉的話音沉穩冷靜,樸昌曄謹慎的站在那裏,衝著眼前的黑色人影說道。
有時候談話就是這麼簡單,不需要任何鋪墊,在明確的立場上,隻要說出利和弊,一切就會清晰的不能再明顯,就像顧客和商場售貨員的關係一樣。
又或者說,從這兩個人見麵以後,說的第一句話開始,一切就已經變得簡單了。
“比如說對於行徑惡劣,綁架勒索的凶惡罪犯——”
昏暗的走廊裏,除了樸昌曄說話的聲音,就隻有口罩男微不可聞的呼吸聲。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理,樸昌曄嚴肅的話音,聽起來有一種包含正氣的感覺,從前好像有人和他說過一句話,說他不適合當警察,更適合當一個法官。
因為用他低沉的聲音,說出本就屬於正義的話語,不管怎麼聽起來,都相似在法槌落下那一刻的莊嚴,不禁讓人莫名其妙的聯想起來。
“如在遭到逮捕時劇烈反抗,作出襲警、威脅人質生命安全等行為、或有其傾向,按照我市規定,允許外出執行任務的警員,在不危及其要害的情況下,打空身上的五個彈夾。”
話音剛落,一直消停著的耳邊,突然傳來一聲,金屬零件摩擦的聲音——
指尖前手槍的扳機一抖,緊接著,有了實心的感覺。
別懷疑,那就是槍上膛的聲音,想來在黑暗之中,樸昌曄已經把手槍舉了起來,對準了眼前口罩男的方向,那麼小的東西,對他來說應該感覺不到重量。
不像現在的戚妄塵,在受傷以後,身體各項機能對比以前明顯退化,最明顯的一次例子就是,那次在他們小區花園,人造“天坑”旁邊,開槍設計黑衣人的時候——
雖然有著心理準備,可還是不免穩不住身子,被後坐力震得一抖。
這也讓戚妄塵開始重視,找一個時間,是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身體,還是自行試驗一下,看看身上到底有多少個地方,都退化成毫無用處的廢物了。
話題轉回來,說說眼前這詭異的情況。
口罩男和樸昌曄,是在前者的一手策劃下,按照編排好的計劃,如同他預期一樣準時見麵的,所以現在這種被人牢牢控製的情形,即使是拿著手槍,但樸昌曄心裏也沒有底。
或者說,對於救人和自保這兩件事,在共同進行的情況下,他沒有半成以上的把握。
然而這有個突發-情況,那就是把人們耍的團團轉的,除了他們本身,自己付出行動戲耍自己同類以外,很可能還有某種鏈條,是它們拴住了人類,驅使他們——
做出一些奇怪,但是更有趣的舉動。
“……好吧,那我多少也算襲警了,你別開槍!我帶你去找人質好了!”
樸昌曄聞言一愣,他沒想到這口罩男,竟然會這麼快的就認慫服軟,隻聽他的聲音不急不慢,也不發抖也不發虛,拋開可信度不說,第一印象倒怪誠懇的。
“喂,大警官!我是認真的啊!我這主動認錯放人,將功補過,難道就不可以減刑嗎?”
而聽樸昌曄半天沒應聲,口罩男那頭不樂意了,略帶委屈的加了一句。